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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维的眼里渐渐浮出冷厉,仿佛要冻住让他心烦意乱的鱼,再抬眸,却见冯程程眼底的水色,面部突然变得柔和,上前一步,伸出手触到她的脸庞,可她却一在的躲,或将他打开,就是不让他碰。
来回几次,他终于急了,绕过沙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锁紧,就好似下一秒她会不见一样,口中又喃喃: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冯程程不断告诉自己千万别哭,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久违的拥抱,她亦同样锁紧了他,怕他再独自承受。
这都是她作出来的。
所以,她该受到惩罚,昨夜就像是一场梦魇,把伤人的话说出,才知道后悔,拼命的敲打,拼命的叫喊,可她的挣扎像是被暴风骤雨吞噬,他听不见,也不愿见她。她差一点就绝望了,可肚子里的宝宝却踢了她一脚,迫使她坐回了沙发。
不知道是何时睡着的,是因为梦魇一直在梦中纠缠,心悬着,怎么能睡得安稳。
停下哽咽,他们两两相望,许维习惯性抚顺她凌乱的发,勾唇强笑:“让渡书的最后一页你再看看。”
他又将皱巴巴的让渡书塞进了她手里,退了一步,在她瞪圆眼惊讶之时,冷不防说:“三天后,我会去做亲子鉴定。”虽然没这个必要。
许维撇开脸,轻笑:“这三天的时间,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陪我一天,然后你和张雨兰去马代,等结果出来,我会……”他突的哽住,再说不出半句,微微眯起了眼,敛起疼痛,又正眼看向她,“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闻讯,冯程程胸中一恸,踉跄着上前了一步,向他伸出手,却停在了半空,自问,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可万一不是呢。
可真的不是呢。
她该怎么面对他?
他拉起她停在空中的手,顺势将她揉进怀里,以宽厚的胸膛温暖她冰凉的身子,可是他还在恳求:“好吗?答应我。”
“我……”不能答应,说了,他们就会越走越远了……不能。
他墨眸内流出暖色,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答案,不觉中,她狠狠掐住了腿侧,咬唇道:“让我想想,我现在心里很乱,我……”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原来她还是这么计较,懦弱到不惜践踏他的自尊,来填补她的心虚。
她是个自私的坏女人。
“好。”正当冯程程不知所措,他又与她交颈,几乎带着宠溺的口吻,答应了她。
届时,冯程程心里一沉,越加慌乱,只能躲在他怀中,以为能逃过内心的谴责。
许久,许维将两人分开,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声说:“我要出去办点事,傍晚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
说起家,冯程程想起门外的狼藉,匆匆扭头,他又扳回她的肩,叮嘱:“那些我会请人来处理,你就乖乖的待在房间里看节目好吗?昨天的我已经下载在电脑里了,但是也别看太久,辐射对孩子不好。”
他说了一大堆,她呆呆地看着他,久久才轻声回他,“好。”
得到承诺,他又抱了抱她,才出了门,冯程程目送他的车消失在视野,才转身上了楼。但她并没有听他的看节目,而是呆坐在床沿,怔怔看着窗外滚滚的海潮,白色的泡沫誓死纠缠海水,不管它多么的汹涌,都摆脱不了……那是人鱼公主的怨念吗?
还是诅咒?
夏妍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们?到底为什么。
双眼干涩得疼痛,她禁不住眯起了眼,片刻,她拿起床头的电话,拨通了张雨兰的手机,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而接的人是冯叔。
“兰兰睡着了。”
“她怎么了?”
“最近好像在忙凤凰城的官司,所以……”
“凤凰城怎么了?”冯程程隐隐感到不安,急急问道。冯叔在那头解释,关于夏洛河闹着要回梅园的事,她心底一沉,又问:“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小姐,你该体谅许少爷护你心切,这些事本来我不该跟你说,但是我觉得你也有知情权,相信小姐应该明白孰轻孰重,既然有了孩子,就做个称职的母亲吧。”冯叔的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说得冯程程无言以对,末了,她连连称是,又说:“冯叔,你也知道许维最近很忙,我只是太无聊了,想找个人说说话。”
“好的小姐,等会兰兰醒了,我让她给你回个电话,你先歇着吧。”
掐了线,冯程程轻呼一声,颓然倒在了床头,望着电视屏里她的倒影,暗骂:你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