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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那个可怕的女人再也没办法让他恐惧了,他们是一类的。
‘我不记得了。’
在我问起为什么他那晚之后会消失,又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的时候,刘逸这么回答我。然后谦然地朝我笑笑。
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意味着他不想提,他似乎对那段丢失了的记忆有些漠不关心。可那又怎样呢,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消失了,去了狐狸说的‘他该去的地方’,现在他却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和几个月前一样,带着那丝熟悉的笑。那么不想说就不说吧,虽然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这么说,房子已经租掉了。是个什么样的人?”低头喝了几口甜羹,我听见刘逸问我。
于是想起了术士那张无论何时看起来总那么没精打采又充满晦气的脸 “一个怪人。”
“怪人?”他笑笑:“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喜欢这个新邻居。”
谁会喜欢一个成天跟人头和尸油之类的东西打交道的邻居呢。我心说,并且老实地回答:“我希望他能早点搬走,他在很影响我们生意。”
“呵呵我在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突兀这么一问,还真是说对了,这让我有点脸红。于是干咳一声我转开了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刘逸?”
“回去?为什么?”
“难道你打算一直待在这里么?你住在哪里?”
“呵你觉得我需要住的地方么?”
这回答让我无语。
说得也是。他现在需要住的地方么完全不需要,他和空气没有任何区别。
“那你打算一直留在这里?”想了想,我再问。
窗外几个提着纸灯笼的人影跑过,他朝外扫了一眼:“也不一定,看情况吧,也许说走就走了,谁知道呢。”
外头很亮,因为有很多灯笼,许多小孩挥着手里纸糊的灯笼在弄堂里跑来跑去,连大人也人手一盏,真跟过元宵似的。
于是我忍不住问了句:“这里纸灯很好卖?”
刘逸没回答,只是回过头看着我面前的汤碗。片刻轻轻问了句:“味道好不好。”
“好。”
店叫甜果,卖的是各种甜果做的羹,坐落在思泉北路一处居民区的弄堂里,地方有点偏,可是生意不错,都很晚了还几乎是满座的。“你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名字。”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还是这么喜欢甜的东西。”用勺子戳了戳碗,实在是有点吃不下了,因为太甜。
“喜欢,可是很久没尝过这味道了,没有味觉是可怕的。”
这话让我含着菠萝的嘴里微微有些发酸。
想对他说些什么,安慰?我不确定他需不需要,他说那句话时的眼神跟他讲那句‘忘记了’时一样淡然。
“刘逸,你回不去么。”放下勺子,我看着他眼睛问他。
“回去?”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我的目光:“房子不是已经被租掉了。”
“我是说你应该去的地方。”
他终于看了我一眼:“你是说这个。”
我低头。
对一个鬼说这种话,我真是蠢得无以复加
然后听见他轻轻吸了口气:“没错,回不去。”
这回我没再敢看他眼睛。
窗外人渐渐少了,店里的人也是。偶然一两个小孩子跑过,意识到我的目光突然回头用灯笼朝玻璃上照了下,把我吓得一跳,他们就嬉笑着跑开了。灯笼上大大一个福字和寿字,红艳艳,中规中矩,可拿在小孩子手里不是很好看。
“每年他们都会搞这种活动。”耳边再次响起刘逸的话音。
“活动,什么活动?”我问他。
他想了想:“灯火节吧。”
“灯火节?在七夕?”
“七夕,”他重复了遍我的话,看看我:“今天是七夕么?”
没来得及回答,一只狗忽然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在我脚下一圈兜转,呼哧哧蹲了下来。身后跟着个女人,手里那盏纸灯笼晃荡着朝桌子上照了照,然后也不打声招呼,直接在刘逸那张凳子上坐了下去,
我想出声叫住她,可没来得及,也没想好让她停的借口。只眼睁睁看着她跟身后的刘逸交叠成了一个,似乎有些不太舒服,她扭了扭身子,这动作令刘逸的身影在空气里微微一晃。
几次张口,又几次把话吞进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