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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打来的,他声音匆匆地从听筒内传来。
“小野,晏哥今天怎么了?我问他他也没详细说,就说不舒服,我晚上生日不来了,然后就挂了。”
“他是病了吗?”
江野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他晚上不去相亲了吗?”
“没呢。晚上我生日啊,小英文明,还有晏哥都要来了,没听说相亲啊。”
“哦。”
“我哥他不想相亲。”
“知道啊,小英都跟我说了,晏哥就是抹不开面子,我二妈也是,非要缠着晏哥去,文明还因为这个跟他妈吵了一架,以后我二妈不会这样了。你让晏哥别往心里去啊。”胖子自顾自地解释了一通。
“嗯,知道了,我要上飞机了,挂了。”
所以并没有挺好的相亲是吗?
江野嘴角带着笑起身朝登机口走去,只是一想到晏桦不理他,面上的笑意全无,趁着间隙又给晏桦发一条短信。
晏桦皱眉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桥桥,我要上飞机了,想你t_t】
从出家门开始,江野的短信就没断过。
上车了要说,下车了也要说,拿到登机牌也要说,进了候机室也要说,上飞机前还要说。
中间还不放弃地打了好几次电话,不过都被晏桦拒接了。
晏桦看着镜子里痕迹密布的身体,一股无名火只往脑门冲。
始作俑者还跑了。
他有气都发不出来。
晏桦没好气地在衣柜里翻着衬衫,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两件衬衫,反倒是江野的一件衬衫放在极其明显的地方。
晏桦往外望去,果然,自己两件衬衫都被江野洗了,现在还滴着水。
这小兔崽子就是故意的!
除非他穿江野的衬衫,不然他遮都没衣服遮!
晏桦火更大了,用力地把江野的衬衫扔到床上,站在床前,目光幽幽盯着那件衬衫许久,胸腔微微起伏,阖了阖眼,最终还是认命地伸手。
把扣子严丝合缝地扣到最上面一颗,遮住了身上的痕迹,走到客厅看着桌上零散的几枚薄荷糖,不耐烦地推到一边,翻出烟盒,打火机上燃起一株跳动的火苗。
晏桦深吸一口烟,远远望着窗外。
天边淅淅沥沥地飘起小雨,刚洗干净的床单还晾在阳台下。
真够笨的,下雨还洗床单。
晏桦视线不自觉飘在湖蓝色的床单上,昨天晚上的记忆如潮水般往他脑子里挤,甩都甩不掉。
就在他烦闷地在家里踱步时,走廊外传来脚步声。
晏桦挑眉看向门外。
“师父,你在家吗?”
是十七的声音。
晏桦抿嘴打开门。
十七将伞放在门外,提醒说:“师父,外面下雨了,收衣服吧。”
晏桦瞥了眼阳台,“衬衫收进来,床单放外面。”
十七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十七和十九经常来家里,两人都没爹没妈,除了彼此之外,唯一的依靠就是当师父的晏桦。
这几年过年,晏桦都会把他们两叫来一起吃年夜饭。
十七把衬衫挂在屋内,回头问道:“师父,你感冒吃药了吗?”
晏桦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烟,微微眯眼,“那个小兔崽子跟你说我感冒了?”
十七挂好衬衫,乖巧地坐在另一侧沙发上,“嗯,小老板给我哥打电话,问你有没有吃药。店里刚好来人在忙,就让我过来了。”
“师父,你吃药了吗?”
明明十七只是很正常地问他有没有吃感冒药,但是晏桦却不自觉想起昨天晚上的药。
“师父?”十七见晏桦走神,又喊了一遍。
晏桦灭掉手中的烟,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感冒了还是要吃药。”
吃个鬼。
“你是不是快开学了?”晏桦撕了一颗薄荷糖冲淡了嘴里的烟味,转移话题问道。
十七低头捏着裤缝,小声道:“师父,我不想读了。”
“什么?”晏桦咬了咬薄荷糖问道。
十七认真地说道:“我不想读了,我学习不好,班上同学也讨厌我,再读下去也是浪费钱和时间。”
晏桦指腹摩挲着烟盒,舌尖舔着薄荷糖,沉默几秒问:“你哥知道吗?”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