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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谷裕这么一说,我顿时放心了许多。这时我才注意到谷裕的右眼眶是青紫色,好象受到过猛烈的撞击,正准备问他是怎么回事,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邻床病人的家属就提着饭盒走了进来,我突然觉得胃里空得难受,目光不自觉地随着别人的饭盒移动,我已经有三顿饭没吃了。谷裕心挺细的,看我盯着别人的饭盒,就对我说:“哥,你还没吃饭吧,”
我点了点头,反问他说:“你呢?”
“我也没吃,你在这儿看着,我下去买点吃的上来!”
我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块钱拿给谷裕,谷裕对我说:“我身上还有钱,你给我寄来的钱我攒下了六百多,昨天向医院交了五百元的押金,身上还有一百多呢!”说完后一溜烟跑下楼去了。看着谷裕单薄的背影从视线里消失,我心里异常难过,我给他寄的钱并不多,他能攒下那么多钱,节俭程度可想而知,这小家伙从小到大都是让人又爱又怜,他为家里想的一点也不比我和谷勤少。
父亲的液快输完了,我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指示灯,很快就有一个护士走进病房,她很诧异地看了我好几眼,惊讶地问我:“噫,你怎么在这儿?”
“你是……”
“我是你姐姐,”她一把扯下口罩,很兴奋地打机关枪一样说了起来,“看到姐姐都不认识了,我说哪儿会钻出来一个大帅哥,原来是‘疯子’,我们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你怎么会在这儿?哦,我知道了,谷满仓是你爸,我哥知不知道你回来?”
“看你带着口罩,感觉还有几分斯文,没想到还是那么风风火火的,更奇怪的是就你这德行还能做护士,这下好多病人要遭殃了,我刚到这儿,你先把我爸的针拔了。”
这女孩名叫何仲萍,她哥哥何仲伟是我高中的同桌,我跟她兄妹俩关系都很亲密,上高中时我经常去他们家里玩儿,他们家就住在县医院附近,何仲萍个性象男孩子,一会儿和我称兄道弟,一会儿让我叫她姐姐,其实她比我小三岁,就连何仲伟也比我小,她兄妹俩都叫我疯子(丰子的谐音),我就管何仲伟叫尾巴,高中毕业后尾巴考上了平阴市警察学校,去年才毕业,参加工作后就没有联系了,我很想知道他的近况,于是问何仲萍:“尾巴在哪儿工作,他忙不忙?”
“他挺轻松的,在本县的110办案中心,呆会儿我打他的传呼,你没地方住就到我家去吧,我家离这儿近,照顾你爸也方便!”何仲萍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把针头拔了出来,
父亲醒了,睁开眼看到我,嘴角抽了几下,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我把头凑过去,对他说:“爸,我是小丰,我回来了。”父亲的眼睛眨了几下,好象听懂了我的意思。
何仲萍说:“伯父的病情大有好转,你不要太担心,刚才那小帅哥是你弟弟吧,他从昨天中午一直守到现在,太懂事了!”
我心里顿时一阵酸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谷裕从小到大就没让家里操心过,他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在这关键时刻,我真担心他的学习回受到影响。
何仲萍走了不一会儿,谷裕就提着一个袋子进来了,递给我一个方便饭盒,对我说:“哥,我给你买了两盒,我还给爸买了碗稀饭,你先吃吧,我来喂他。”
我端起饭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很快就把两盒饭吃了个精光。在谷裕的帮助下,爸爸喝了半碗稀饭,然后又睡了过去,看到爸爸开始进食,我就更加放心了,于是问起了谷裕的学习情况:“小裕,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复习得咋样了?”
“我感觉高考也没什么,前几次模拟考试我都是全县第一,老师们都说我考清华或北大没问题,班主任也让我报考清华大学,可……可我想报考军事或者公安方面的学校。”谷裕平时文静腼腆,但说到学习时却满脸的自信。
“我知道你是怕花钱才做这样的选择,如果你有这实力,内心又想读清华,你就不要考虑其他的了,我们一个小县城,能有人考上清华,老师们也高兴,家里人脸上也有光彩,皆大欢喜嘛,就怕万一考不上,那就让大家失望了!”我故意激他。
谷裕嘴一噘,满脸不屑又似赌气地说:“那我就只报清华大学!”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谷裕低下头象犯了错似的瞟了我两眼,吞吞吐吐地说:“碰……碰的,不小心碰的。”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撒谎了,我一看就知道是被别人打的,你哄不了我的!说实话吧!”我看谷裕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撒谎,他向来都很诚实,一说谎表情就比较别扭。
“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