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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沉默。
半晌,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商文柏,我来做你妹妹好不好。”
认真地迎着他略有些迷茫的眼神,我微笑着,坚定地点头。
他目光如水,缓缓地在我脸上流淌。被谁这般打量我都会心生不快,下意识地进行抗拒;然而此刻,我只是坦然地与他对视,仿佛这样就能够给彼此带来温暖。
他突然“扑哧”一笑,打破了空气中微妙而安定的静谧。
“随便说说而已,这么简单的谎话你都信。”轻快的语调,漫不经心地微笑,白衣胜雪,风度翩翩的神医重新回位。
我亦微笑,表情可以骗人,眼底的忧伤和空茫却是真实不容质疑。
刚刚从他眼底流露出的绝对是心灵最深处的情绪。
只是,……既然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又何苦打破沙锅问到底。
“商文柏,安顿下来以后帮我配点药膏。你说得对,女孩子是不能留疤的。”我看着手腕上的伤口,下定决心。既然迟早会褪,不如早点褪去。
“好。”他微微一笑,“你终于想开了。”
我无所谓的撇撇嘴。
后悔吗,为曾经的偏执?谈不上,谁没有年少轻狂,为爱痴狂的时候。这起码说明了我至少曾经年轻过。多难得啊,司嘉洛,你也曾经青春荡漾。
人生总有一些伤痛要亲身去经历,这样才会在我们的生命中留下永不磨灭的烙印。痛过了,才会记得。
不敢停留过久,我们很快又匆匆上路;对于位高权重者而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两个势不两立的人也会因为共同的利益而走到一起。天知道姆布桑会不会抓了我们两个送给胡狼作人情。商文柏将几种草药混在一起熬成了黑糊糊的药汁抹在裸露的皮肤上,我们的肤色顿时变成了那种紫外线长期强辐射造成的红黑色,加上好心的牧人送给我们的旧衣裳,现在我们看上去跟普通的贫苦牧民并没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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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7…08…29 18:25:44 本章字数:7864)
一路上,我少说话,多观察,生怕自己的中土口音和二十几年养成的生活习惯引起别人的注意,万事皆有商文柏打头阵。好在草原地广人稀,有时走上一天都难以碰上一个路人,这样子,我们居然毫无阻碍的出了关口。
望着古旧而威严的关卡渐渐被我们抛到身后,我竟有种茫然若失的惆怅。就这么结束了吗?比起今天的平静,当日的逃亡惊心动魄的仿佛一出戏,扣人心弦的不真实。
“商文柏你为什么要提议我们逃跑?”我上下打量他,笑的八卦兮兮,“说,你是不是惹了什么收拾不了的摊子,只好抬腿走人。”
“你才知道?”商文柏见招拆招,就是对被迫丢弃百宝药箱始终耿耿于怀。
我哧哧的笑了起来,为什么逃?仅仅是不想进宫?我也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我只能说起码我现在心情很好。
我想通了,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要讨好自己,如果自己都不对自己好一点,那么还会有谁会对我好。
国与国之间总有一个过渡的缓冲带,西秦和中土也不例外。这里是民族混居区,数百年的磨合已经让生活习惯、文化背景皆南辕北辙的两国人民相处甚安,无怪乎泱泱中华最终民族大统。
借住的人家夫妻两个竟是涉外婚姻,娇小瘦削的中土女主人已经高高的抬起了浑圆的肚子,健硕的丈夫脸上泛着幸福的喜悦。他们见到我们这两个外乡人喜出望外,坚持让我们住到孩子生完再走。当地有风俗,异乡人抱过的新生儿一世平安有福。难得我也可以为别人带来好运,所以毫不犹豫撺掇商文柏住下。后者本着悲天悯人的医者本性,担心过分瘦弱的孕妇分娩会遇上困难,稍示推脱便一并留下。
可惜没人领神医的情,时代还没有发展到允许男妇产科医生存在的地步。所以他被客气地请到帐外等候,只能空对着憨实的男主人焦急而兴奋的脸,徒劳的说些安慰话。本来我一闺阁女子也不允许看产妇分娩,但稳婆年事已高加上人手不够,只好降格以求之,“恩准”我帮忙打打下手。我捏捏鼻子,恩恩啊啊的应允了,虽然妇产就是我的专业,但在这种远古时代,缺乏现代医疗器械的状况下,我还是递递热毛巾、烧烧开水为妙。
分娩状况如我所料并不顺利,产妇骨盆太窄,胎儿死活下不来。瘦小的她已经近乎虚脱,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朝阳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