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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叫李乐山,韦雪虽然早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体格健朗、神采飞扬、风度潇洒的年轻人就是当年柴房的那个小乞丐,但至今还不知道他的名字。“韦雪见过大师。”
“你姓韦?你是韦宰相的女儿?”
“正是。”
“难怪刚才那位施主说这是宰相府的家事,看来贫僧真的是多管闲事了。”
“大师言重了,我确是离家出走,不过也是因为爹爹逼婚在先,这几个下人用强在后,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过让大师替我受伤,真非我的本意。”
“原来是逃婚!”乐山在一旁忍不住幸灾乐祸。
“要你管!就算不为逃婚,我也会来找你讨问青城之宝!”韦雪又羞又气又跺脚。
“善哉,两位都是侠义儿女,何必多生干戈呢!”法雨禅师上下的打量了打量韦雪,微微的点点头,之后又将目光聚焦在了乐山的身上。乐山被盯的有些发毛,赶紧深施以礼,感谢大师的救命之恩。“哎”法雨一伸手,将乐山扶住,“大可不必。”乐山正待起身,却看见大师伸出的手上少了两根手指,“大师这是…?”
“哦,这是燃灯供了佛主了。”法雨不以为意。
“大师真乃当世达摩,佛门高人。”在少林寺待了那么多年,反而没有学到什么真正的佛理、遇到什么真正的高僧,在这里法雨大师却让乐山心悦诚服。
“龙蛇混杂,凡圣同居而已。看施主的样子,似乎也与我佛有缘,如若拜入禅门,他日定成正果。”
“大师玩笑了,十地八方都是菩萨,我不知该往何处拜啊。”
此言一出,法雨禅师眼睛一亮,此人非同小可。“人无所住而生其心。施主说的好,人人有个灵山塔,只向灵山塔下修。佛说般若,指的是能断一切法、能破一切烦恼、能够脱离苦海、能到彼岸的大智慧,此种智慧不拘形式,在哪里修行都是一样的。”
“人在江湖,随命运飘荡罢了,谈不上什么修行,比不得大师舍己为人。刚刚大师甘受一剑,定力和心魄不是一般学武之人可比。”
“我师兄根本不会武功。”站在一旁的虬髯武僧一直没有说话,但明显对法雨禅师为此等不相干的人受伤感到不满。
“禅宗虽不是武功,却也如一剑之机锋,用智慧教人振聋发聩。一剑可断孽缘,一剑可悟机玄。如雄剑挂壁,倚天照雪,时时龙吟。施主的剑法高明,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乐山越发的佩服。“般若波罗密,要想到彼岸不易,要想度众生就更难。大师却能做到,让我等凡夫俗子见识到了大雄光明。”
“我佛六度乃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要想度人,并非千手千眼、大慈大悲。施主宅心,虽在江湖历练,却总有一天会领悟这个道理。”
“谢大师指点!”
“不过,我送施主一句话!每个人都是秉天地正邪二气而生,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域,魔道,佛道,本在一念之间。我希望施主不要为过去羁绊了未来。”
“大师此话何意,在下愚钝,还请明示。”此话中有话,又像在哪里听过,乐山明知是佛偈,却又忍不住想问了明白。
“将来你自然就会明白。你记住,无功德乃是大功德,廓然无圣,乃是圣谛第一。所谓:钟鼓歇时魔舞散,悠然一曲定风波。”
“我记下了!”乐山在次施礼,大师之话一定关系着重要的玄机。
“你二人早些离去吧,我担心宰相府一会还会再派人来。”
“我们一走了事,岂不是连累大师和贵寺。”
“只要人已经走了,他们是不敢大动干戈的,这里毕竟是法门寺!倒是你们要何去何从,须掂量轻重。”
“大恩不言谢,那我们就此别过。”乐山和韦雪拜别。
法雨禅师褪下一串佛珠,送至乐山的手中:“出家人身无长物,施主乃有缘人,望此物能保你平安。”乐山诚惶诚恐双手接过,“后会有期!”
目送二人走后,虬髯武僧扶着法雨禅师回禅房休息,却忍不住有些疑问:“师兄,看刚才那位少年的神态、精神似人中翘楚,但中堂却又隐隐泛着晦色,此去江湖,必多险恶。既然您觉得他是有缘人,为什么不领他去看佛主舍利,度他入我门来呢?”
“哈哈,法空,佛缘禅心非力取,三分人事七分天。此人的修为并不在我禅门之中,如今社稷将乱、万民水火,将来会有他见龙在渊,屠龙在野的时候。但愿他真能力挽狂澜、采星补天。也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