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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他伏在墙壁那里。贾森站起来开枪,在他的枪响时光束转到他身上,他成了靶子;从黑暗中飞出两发子弹,一颗打中了窗户的一根金属条,铁片刺破他的颈部;鲜血喷了出来。
奔跑的脚步。刽子手正向亮着灯的房子跑去。
“不!”
他到了。站在门口的灯光中贾森可看见暴徒揍一下并抱住。手电筒光束灭了。在窗口的灯光中贾森可看见暴徒拖着守夜人,把老人当作盾牌推向暗处。
伯恩再也看不到什么了,他的枪无用地举在车头上面。他孤立无援,体力也渐渐支持不住了。
又一声枪击,跟着是一声惨叫和奔跑的脚步声。刽子手执行了一次死刑,不是对那定了罪的女人而是那老人。他在奔跑;他已逃脱。
伯恩再也跑不动了,疼痛最终使他失去了活动能力。视觉在模糊,生存的意识在枯竭;他躺倒在人行道上。什么也没有;一切对他都无所谓了。
不管他是什么人,随它去。随它去。
圣雅克爬出汽车,拿着她的衣服,每移动一步都充满着惊慌。她凝视着贾森,疑惑、惶恐和慌乱同时表现在她的目光中。
“去,”他低声说,希望她能听到全的话。“后面有辆车,钥匙在里面。离开这里。他可能带别人来,我不知道。”
“你为我来的,”她说,声音充满了迷惑。
“去!到那辆车上去,赶快去,博士。如果有人想拦你,撞过去。找警方……找真的……穿制服的,你这蠢货。”他的喉咙太热,腹部太冷。火和冰;他过去也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在什么地方?
“你救了我的命,”她继续以沉重的声调说,那些字句在空中浮荡。“你是为了我来的,为了我回来的,还救了……我的……命。”
“不要把不是那么回事硬说成是那么回事。你是偶然碰到的,博士,你是一种反射,是一种产生于被忘却的记忆中的本能,是因紧张而通电的导管。你看,我懂得这些辞句……我再也不管了。我痛……噢,上帝——我痛——。”
“你是自由的。你本来可以自己走自己的路,可是你没有。你是为了我回来的。”
通过疼痛的薄雾他听见了她的话。他看见她了,还看到不合理的情景——和他的痛苦同样不合理。她正跪在他旁边抚摸着他的脸,抚摸着他的头。够了!别碰我的头!走开。
“你为什么要回来救我?”这是她的声音,不是他的。
她在问他?她不明白吗?他无法回答她。
她在做什么?她撕下一块布在包扎他的颈部……又一块,更大的一块,是从她衣服上撕下来的。她解开他的裤带,把又软又滑的缎子往下塞到他右股热得发烫的皮肤上。
“不是找你。”你找到要说的话,马上说了出来。他要黑暗中的宁静——正象他以前所要求的那样,但他记不起来那是什么时候了。“我找那个人……他看见了我。他能认出我来。是那个人。我要找的是他。你走开!”
“还有六七个人同样能认出你来,”她回答,换了口气。“我不信你的话。”
“相信我!”
她现在正站在他面前。她不在那里了。她走掉了。她已离开他了。安宁快要来了;他将被昏暗的波涛所呑没,痛苦将被冲刷得无影无踪。他背靠着汽车,思绪万千。
一个响声惊动了他。马达声,转了又停了。他全不在乎;它干涉了他自己特有的自由。接着是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然后另一只,慢慢把他拉起来。
“来。”这声音说,“帮我一下。”
“放开我!”这命令是喊出来的;是他在喊,但没人理。他吃惊了:命令怎能不服从?命令不一定服从,他想到。风又来了。不是苏黎世的风。是别的地方的风,是夜空高处的风。一个信号来了,一道光照亮了他。他跳起来,被汹涌的海涛卷了起来。
“行,你没事,”那不理睬他命令的令他恼怒的声音说。“抬腿。抬!……对了。好。现在,到车里去。放松身体往后靠……慢点儿。对了。”
他在往下沉……沉入漆黑的天空。然而下沉停止了,一切都停止了,只有寂静;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还有脚步,他可以听到脚步声……还有关门声,跟着,在下面、前面和别的什么方向响起了刺耳的滚动声。
周围都在转动。平衡已经消失,下沉又开始了,沉——又停止了。另一个身体挨着他——身体,一只手扶住他让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