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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我们在树林行走采药,偶尔从土地公、土地婆那里得悉海北国王身患重病、正四处悬榜求医的消息,是以专程赶来平疾收费,料想能够得到不少的奖赏。
偏偏路到半央,在草窝荆棘间遇得这女娃娃沦落流离、饥寒交迫,甚是可怜凄凉,所以就暂且压下来意,转而四处寻访故人旧友,意图能够找得一处安全之所,以供她日后栖身成长,不想却在此地见着你们不说,又遇上了魔山银瓶。”
杨起笑道:“恭喜你二人又能做得一笔大买卖了,如此财源滚滚,想必过不多时,便可一个升天,一个入地,解脱这人世历劫的种种厄难了。只是不知可否寻得合宜之居,也好早些安顿银簪与那阿保?”
清风甚是得意,摇头晃脑,道:“此地东去三百里,有一处浣庭观,其间的真人红拂道姑是有名的半仙,她已答应收纳女娃儿为徒,努力调教成才、修炼道行。”
祁恬奇道:“你一个贬谪的神仙,身价自然是大不同前,如此情景,地上的半仙尚能与你买卖人情,委实是了不得的。”
清风羞臊得面红耳赤,听得这般揶揄,哼道:“既然是神仙,都合得道德高尚之人,岂会行那人走茶凉、薄情寡义的红尘凡浊之事。”
杨起哈哈大笑,道:“清风道兄说得极是!方才听你口气,莫非知晓银瓶仓促惶然的情由?”
清风叹道:“他若是乌麒麟,本该无情无欲才对,却在百般纷葛纠缠中,渐渐生出无穷情愫,委实枉自担负了昔日魔山丞相的盛名。”
杨起不解其意,尚未开口,却被祁恬抢先一步,笑道:“你是说他对谁生出了情愫,莫非是钱家的大小姐烟敷姑娘不成?我看他平日里视探人家之时,眉目神情俱是冷淡荒凉得紧,如何隔些时日不见,二人却如胶似蜜一般,变得这等亲密无隙了。”
清风本是出家的道童,不识男女亲爱、鱼水欢愉,听她咄咄逼问,颇为尴尬,喃喃道:“其中的细节波折,你亲自问他才是,我怎能洞悉所有的一切?”
红孩儿接口道:“那钱烟敷果真是个极其虚弱的身子,她随着息斗和尚、吴九道路过长差丘时,听闻山丘之上有着遗玉、青马、视肉、杨柳、甘华五种世间奇物,便想一窥究竟、以飨心中好奇。
那遗玉是橙田宝石,遇水发光,状若小日轻阳;青马号马却非马,体裁细小,捕食各种鼠类;视肉俗名太岁,色泽黯凉,有灵芝之效,也医各种奇疾怪病;杨柳自然还是树木,但柳蕙或金或银,洒落一地皆是财宝,正是天下极其富贵华美之物。
甘华者,是东海甘果所生,为熙鸟所衔,跌落山涧所致。偏偏山丘双侧,还有两山,上有不凡树木,一曰嗟丘,每夜鼾息不已,如同嗟叹长差丘的风水一般;一曰白花,在尧陵以东,每日结出十颗果实,状如荔枝,说是天下最为可口之果,专司供奉尧帝阴魂享用。”
祁恬一抿嘴唇,轻声道:“你说那果实是天下第一的美味么?”
清风嘴角一撇,苦笑道:“钱姑娘若是只看五宝倒也罢了,偏偏她与你一般,听说白花之果的名声,一时按捺不得,便偷偷摘了一颗品尝。孰料此果有凝寒聚魄之性,凡人食用,瞬间便僵为冻人,无识无想,便与死人无二。息斗和尚与吴九道更以无上的法力护佑她的性命,但若要根除厄难,却必须得到羚羊保息丸方能全救尽效。”
红孩儿道:“这羚羊保息丸却非什么极其贵重之物,价钱便宜,三界之中、化外魔山的炼制之人都不屑为之。如此一来,数量反倒稀少,分别存于灵霄宝殿司药房、兜率宫药材库及兽王星君的府中。前二者看护森严,轻易不得入内,银瓶权衡良久,又看得第二重天的路程也要近些,是以便挑选了兽王宫阙下手。”
杨起恍然大悟,忆起先时的银瓶神情,暗道:“倘若真如清风、红孩儿所言,他与钱小姐日久生情,倒也是一桩鸳鸯美事。”见祁恬偷眼瞥来,颇有诡异,不由愕然,低声道:“你这是做甚?”
祁恬笑道:“当初钱烟敷被你从钱府接出,本来是要嫁于杨家为妻的,此番莫名变故,你失了夫人美女,岂非伤心欲绝、痛苦不堪?”
杨起顿时哭笑不得,方要驳斥,却看红孩儿携着银簪,大声道:“我们这便送她去那道观安顿,稍时还得赶将时辰,入宫寻赏。”
清风也是不敢怠慢,即刻就要告辞。银簪心有不舍,招呼了独角巨熊,三步一回头,泪水汪汪,情犹堪怜。杨起与祁恬默然相送,待黄鹤远去,皆是相顾唏嘘,感慨不已。
二人便往山下走去,杨起受得祁恬连声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