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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此,也正是想请华三公子入囊,想必到时,必定能脱颖而出。”
华慕斌毫无风度地往地上一坐,一口一口地品着迷醴琼,说:“看来,费候是把华某人视为囊中之物了,不知是否该荣幸一下。”
费日也很干脆地往地上一坐,说:“古今战乱,成败兴亡,最后最苦的还是百姓,华公子可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
“是因为家天下!将天下视为一家之私产,百姓当然只是私产上的附属物而已。试问华公子要砍倒自家的一棵树时,还需要问树上的鸟雀蚁虫有什么意见吗?华公子砍树卖也好,买了树来砍也好,最后倒霉的可都是那些树上的鸟雀蚁虫啊!”
华慕斌眼中精光暴涨说:“那依费候之见?”
费日一字一顿地说:“把树还给鸟雀蚁虫,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只要不妨碍他人,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
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在芙蓉大陆几千年的战乱中,从来没有谁能说出这句话来。华慕斌自小感叹整个芙蓉大陆的制度不合理,又找不得可以解决的路子,所以才佯狂遁世,但心里却一直迷惘无依。今日听到这句话,就像是夜行人看到了一盏明灯,就算他不怕黑夜,但入目的光明已足以让他心神俱惊。从地上一跃而起,急躁地度了两步,眉头一皱,他说:“我想知道怎么才能将天下还给天下人,又怎么才能防止那些野心家们重新获得家天下。”
费日不再说什么,只是递过去一份材料,是他根据地球上分权制衡体制所设计的政治制度。每人一票,同票同权,只是以票数的多寡选举议员。议员组合为议会,议会拥有立法权,有权制订法令,但无权执行。城主只拥有法令所赋予的公共事务的管理权力,不得超越法令的范围。另外,设立法院,法院法官由民众投票决定,一旦任命,除非出现渎职、客观不能履职或辞职,否则任职终身。法官不向任何人负责,只依照法令做出判决。法院设三级,对于下级法院的判决不服的,可向上一级提起诉讼。三讼而终,法院的判决具有终极权力性质,其他任何人不得对抗!
华慕斌越看越心惊,在芙蓉大陆的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这么大胆的组织方案。城主,也许是一国之主,不能掌握全权,反而只能依照固定的法令行事。这样大逆不道的方案居然是城主本身所提出的,那么这样的一个城主该有多大的魄力?
费日缓缓地说:“这是我的初步设想,但还有很多地方有待完善,不知华三公子有兴趣吗?”
华慕斌虽然震惊,但像这种以票决人的方案在商业活动中也时有所见,所以还能强行压下激动的心情,目注费日说:“告诉我,你计划这个方案的出发点是什么?” 费日轻笑一声,往后一靠,居然半躺在地上说:“第一,人生而平等,百姓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力;第二,权力的集中导致腐败。所以我就分权,使所有的权力行使都能让百姓知道,让百姓有能力影响,才能保证权力的行使是为了人民。富不过三代,但如果权力是分散制衡的,那么即便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的没落,也不会影响到整个城市或者国家的百姓生活。”
华慕斌长笑说:“好!我有几分已被你说服了,不过,我想知道在费候的方案中,我是处在哪一个位置?”
“不!”费日说:“你并不在我的这个方案内……”
酒窖之谋,多少传记历史所竭力描绘的场面,其实就是两人喝酒,一人躺在地上闲说。一直到天黑华灯初上,三人才走出书房,去桃花庵赴宴去了!
卷三 第二十六章
冬天的黄昏总是来得比较早,慢慢地,空气中的暮色宛如砚中磨墨般,越来越浓。桃花庵里也开始星星点点地亮起各种灯光,在建筑师们刻意布置的反光器材映应之下,使整个桃花庵就像是水墨背景下凸现而出水晶宫,在古典的优雅中显出一点精致的美丽。
华慕斌没料到桃花居然把他对费日和多情怯的欢迎宴,和桃花庵的侨迁晚宴合在了一起。眼下,整个桃花庵里人头攒动,虽然个个都在扮文雅,倒没多少喧嚣,但还是让华三公子的脸色从晴而阴,脸上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两声,回头对玉书说:“玉书,让郑教头们过来,替我先把桃花庵砸掉一半再说。”
玉书一愣,说:“少爷……”
“去啊!”华慕斌双眼一瞪,说:“你是不是想让本少爷先打你一顿?”
知道了!跟了华慕斌近二十年,玉书还能不知道在少爷心情不爽的时候,最好照做就是了!反正以华家在永嘉城的实力,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