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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胥飞一身蓝紫色的连裳,婴儿肥似乎稍微消散了一些,眉目更显立体了。千秋乍一见只觉得他的眼神便了不少,本也是一个早熟的孩子,现在越发让他觉得他的眼神内敛了许多。
千秋也不知道这人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变化,见面行礼,阮胥飞摆了摆手笑道:“就你,还行什么礼啊,快下船吧,这整个坐得我都想要吐了。”他摇头苦笑不已,后头的几个侍卫也忍俊不禁。
千秋却是问起了他的下榻之处,自然是有官府的驿馆的,且这边官船过来,也惊动了临海的县官,一早陪着千秋过来接应。不过此番阮胥飞所来乃是为了私事,便与那县官招行几声,并没有接受他所谓的接风洗成等等一系列安排。
“我以为你会替我安排啊。”阮胥飞理所当然地说道。
千秋心中一紧,这还真是有点不不好意思了,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事情阮胥飞居然是指望着她的。阮胥飞见她脸色,道:“你这是不尽地主之谊啊。”
千秋想要扯嘴角,这哪里和哪里呢,她也不过是在临海住了一段时间而已。好在一边的陆展出来说道:“要是郡王不嫌弃,来寒舍居住几日……”
阮胥飞想了想,却是没有应下,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算了,我倒是住在驿馆便可,虽然条件是差了点。”
他的拒绝倒是让千秋一愣,只觉得阮胥飞有点变了,这小孩子的成长还真是一瞬间的事情。晚间与阮胥飞吃了一顿饭,千秋送阮胥飞回驿馆,马车里头阮胥飞一直皱着眉头,像是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千秋看在眼里却是在不停琢磨,这他是带着旨意来的,到底是什么旨意让他这般忧心呢?
马车经过闹市区,阮胥飞忽而开口道:“陛下虽然没有明确说什么,却是让你不要回京了。”
千秋面上愕然,心道她确实不太想就这么回去了,可这英帝的话却是将她驱逐出京城了吗?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阮胥飞道:“并非是陛下明说,这旨意也不是明面上的旨意,不过是让你在江南安户,不急着回京。”
“是永远?”千秋微微皱起眉头,自己不回去和被驱逐,还是有些不同的。
阮胥飞想了想,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道:“应该不是永远。”
“陛下说了什么?”千秋见阮胥飞多变的表情,心头越加迷惑,这奉昌城里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之前英帝对她照顾有加,转个身倒是将她驱逐出了京城了?
千秋愕然,这结果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人说君心难测,还真是……
“我……不知道。”他垂下眼睑,蓝紫色的衣襟映着他消瘦许多的下巴,两袖悉悉索索地掏出一封信件,道,“你不用担心,你总能回去的。”
千秋看他死死捏着那封信件,他的表情竟有些狰狞,在这夏日添了一股子阴狠。这少年,是怎么着从一派温和中多了一丝冷意?
他忽而抬眼,盯着千秋的眼睛,拽着她的手臂说道:“你放心,你定是能回去的,我保证,千秋,你要相信我。”他的目光中却并没有像是他话语中的这般笃定,像是急切地需要人相信他,支持他,给他一些安慰。
千秋的另一只手反手抓住他拽着她手臂的手,说道:“郡王,我相信你。”
阮胥飞忽而松了口气,一手伸在半空中,看着千秋清冽的目光,慢慢抚摸上她的发丝,低声道:“人心,真是难测。”
千秋微愕,这话本该出自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之口,可是现在却是不过十岁的少年说出口,说不出的怪异。
千秋回到陆家的时候不断地回忆起阮胥飞在马车内与他说话的细节,隐隐感觉抓住了什么,回过头却无法串联起来。
她在屋子里头走来走去,倒是弄得萤衣几个小丫鬟疑惑不解起来。千秋摆了摆手,让萤衣去拿来纸笔,千秋想了一会儿,便照实给卢缜写了信件,并封了蜡让人赶紧寄去西南。
阮胥飞在临海没有停留太久,不过两日光景,与千秋在码头分别。阮胥飞挥退左右,站在岸边长久地静默之后,踏上了船,对千秋挥手道:“我巡郡的时候,每次都会过来看看你的,你要保重。”
他这是往南承郡而去,这一去要想再见倒是至少要等个一年半载了。千秋想着来这个世界之后还是和阮胥飞最为熟稔,到了离别的时候也意外伤感起来,犹记得他在奉昌城外给她送行,还说她是个冷漠之人。
千秋挥手,远处三三两两的海鸥飞舞,船只缓缓远去,那一抹明朗的蓝紫色身影依旧在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