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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陌生的环境,宋初一莫名地涌上一股物是人非的错觉。
陈豫琛不在房中,宋初一利索地收拾衣物。
打开纸箱看到底下陈豫琛押给她的护照时,宋初一微有恍惚。
金鼎售楼部初见时的陈豫琛冷漠决绝,蓝海酒店里第二次见面时倨傲刻薄,后来后来他似乎是竭力地掩饰着关心自己,静默无声地讨好自己餐桌上每日不重样的细致食物,收拾得整洁干净的环境,原来说好自己帮他收拾整理工作资料的,后来却变成是他教导自己。
扪心自问,同居的日子自己是快乐的,只比跟沈翰在一起少了激…情的快乐。
把护照放到厅中桌面上,宋初一抱着纸箱出了房间。
昨晚整夜无眠,白天奔医院接着又坐了八个小时的长途车车,宋初一身体已到极限,手足酸软疲惫怠倦,不算很大的纸箱抱在怀中越来越重。
抱着纸箱下楼往马路上走时,宋初一身体一阵阵发冷,渐渐的肚子似有利刃翻搅,要把她肚子绞碎似的。
身体底下在瞬间湿意淋漓,宋初一先是微微发抖,后来,纸箱落到地上,身体哆嗦着站立不稳倒了下去。
陈豫琛打过宋初一的电话后就回了G市。
他想,宋初一都和季峰有孩子了,该放手的。
季峰那一击不轻,他的鼻梁骨折了,回了G市后他上了医院。
拍片结果显示鼻骨干骨折,鼻部软组织肿胀,必须动手术。
医院的电话打来时,陈豫琛刚做完鼻梁骨矫正手术。
宋初一昏迷后,过路人打了120,医院根据她手机里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找了陈豫琛。
“孕妇怀孕后情绪极端不稳定,今天又搬了重物,胎儿有危险,要不要终止妊娠?”医生问道。
陈豫琛紧张得惨然失色的面庞令医生在瞬间认定他是病人丈夫。
终止妊娠?
机会难得,没有这个孩子,自己就还有可能和初一在一起。
陈豫琛呆呆看病床上的宋初一。
宋初一的脸颊死灰一样,没有半点流动的血色。
陈豫琛伸了手虚许多抚上,再前一步就触手可及,他却怕惊扰了宋初一,迟疑着不敢落下指尖。
“尽力保住。”直起身体时,陈豫琛赶走了心中的恶魔。
“那得用进口药,需要”
“钱不是问题,用最好的药。”陈豫琛打断医生吞吞吐吐的话。
血止住了,宋初一却还在昏迷中没醒过来。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被子,躺在床上的人脸更小了,瘦削的苍白暗青的眼眶,一双润盈盈水汪汪的大眼紧闭着,看不清里面的风情,更不见情热时的灼艳,苍白的嘴唇像薄如蝉翼的纸没有活力和温度。
陈豫琛在床前坐下,定定看着宋初一。
她怎么独自一人回了G市了?
季峰作为孩子的父亲,有权利知道宋初一的身体状况,要不要通知他?
道义和理智告诉陈豫琛必须通知季峰,情感上他却没法接受。
先告诉初一的母亲吧,等老人家从B市赶来,就可以拖上至少一天的时间,他可以多一天呆在初一身边。
陈豫琛开了宋初一的皮包摸她的手机。
宋初一在B市的家陈豫琛后来去过,房子卖掉了,家中电话也成了空号,他不知她母亲现居哪里电话号码多少。
宋初一通讯录里的人少得可怜,一个页面都没满,陈豫琛看到联系人名字是马晓娜和孟元月的号码怔了一下,面色变得阴沉,指尖动了一下,那两个号码被他毫不留情删掉。
删掉马晓娜和孟元月的,剩下的一个是宋初一单位,一个是他,还有季峰和宁悦,没有宋初一母亲的电话。
陈豫琛翻查了一下通话记录和信息来往,因为通讯少,里面储存了近一个月的通话和信息,只有宋初一单位和季峰宁悦以及他自己的。
怎么回事?宋初一不可能一个月不和母亲联系的,陈豫琛暗暗奇怪。
等明天宋初一醒来再问她吧,这样通知迟了,自己还可以在她身边多呆一会。
心里这样想着,陈豫琛却总觉哪里不对。
蓝盾的调查效率很迅速,陈豫琛迟疑了一下,打电话给蓝盾的负责人。
“宋小姐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啊,陈先生,我上次给你的文档写了。”
“死了?怎么可能,她母亲还很年轻。”陈豫琛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