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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来灯塔,是因为不久前的一次伤亡事故,一个守灯塔的人在燃放雾炮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据说那人把曳光弹塞进炮口,等了很久没有动静,以为是颗臭子儿,就把脑袋凑近炮口向里面张望,这时候曳光弹突然飞出来,在他脑袋上炸响了。我来的时候,那尊肇事的雾炮上还系着红布,和我同组的岳宝瑞师傅让我从炮筒上迈过去三次,说是为了避邪。
我有三个月学徒期,学徒期间薪酬减半,学徒期满可以拿到五十万东北币。当地大多实行折实工资,员工薪饷直接折合粮食和日用品,船务公司要好一些,可以拿到现饷。看守灯塔有四个人,两人一组,每次上岗二十四小时,休息二十四小时。白天熄灯后,主要工作是维护和保养,此外还要定时观察海面。灯塔上有个八十倍军用望远镜,专门用来观察往来船只,闲暇的时候我总爱跑到顶层,端着望远镜呆呆看上半天。我曾试图从海面上寻找山东半岛。从理论上说,天气晴好的时候,在望远镜里应该能看见山东半岛,但远方只是灰蒙蒙的一片,说不上是水还是天。更多的时候还是看对面的海猫岛。我发现这个岛上只有两棵树,近水的地方,散落着一些巨大的石块,在悬崖上面,栖息着数不清的鸥鸟,它们排泄的粪便把悬崖染成了一片白色,尤其在黄昏时候,所有外出觅食的鸥鸟都飞回来了,它们在悬崖边缘盘旋,寻找可以降落的地方,这时候我甚至能听见它们发出海浪一样的喧嚣。
夜幕降临后,灯塔巨大的光束缓缓扫过夜空,光束的倒影在海面上移动,远处有几点灯光似动非动地漂着,唐河河口的浮标忽隐忽现,进港的小火轮鸣响了汽笛。在灯光照耀下,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很美好。毕竟安顿下来了,可以松一口气了,但另一个声音提醒我,你只是走累了,靠在人家门沿上小憩一会儿,讨口水喝,然后继续赶路,去哪里不知道,只是觉得路还很远。
招待所还没有赶我走的意思,但我知道不能再住下去了,毕竟我还有点工资,再赖着不走是说不过去的。我开始找住处,唐河的好房子租金不菲,如果除掉房租,我那点工资只能让我喝糊糊了。期间也曾打算降低标准与人合租,有几个在码头上扛小杠的外地人租了屏风山下的一处房子,或许是我的旧军装引起了他们的好感,他们要拉我入伙。看过他们的住处,我倒宁肯去住程天佩的破船了,我实在无法忍受满屋的臭脚丫子味儿,而他们就在这臭气熏天的屋里做饭。领我去看房的那个人(看样是这帮人的头儿),居然坐在米袋子上十分惬意地放了个响屁,隔不一会儿便站起来盛米做饭,还夸耀说要我尝尝他的“手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孙晋的朋友(2)
上班之后,一直想找个机会答谢孙科长,比如请他去街里喝酒,凭感觉我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这个人的朴实周全让我觉得挺亲切,是他帮助我摆脱窘境,他给我的印象更像是朋友或兄长。但由于那个不便提及的原因,我觉得不宜和孙科长弄得太近乎,怎么说呢,我们之间就像失主和小偷,过分的私人关系只能让我歉疚不安。有时候我想还是不见的好,落得心里清净,但唐河毕竟太小,我们后来居然成了很好的朋友。
和孙科长的进一步交往是因为房子。有一天休班,在招待所院里碰见孙科长,我们站在杨树下聊了一会儿,他问我拿徒工薪水够不够开销。这是一个比较尴尬的话题,我现在吃住都在招待所,根本用不着个人开销,第一个月的薪水,除掉请师傅岳宝瑞吃了一顿馆子,剩下的十几万都还揣在兜里。我如实说现在还看不出来,住招待所也没有什么开销,正在找房子,看了几个地方都不合适。孙科长说你那点工资哪够找房子,你先搬到我那里住,我有闲房子。我说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孙科长说是不是觉得寄人篱下了?你可能觉得不方便,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一个人,住三间房,匀一间给你还有富余,赶上你休班,我就不用自己做饭了。话说到这里,已经不好再推辞,我说你对我算是负责到底了,不过我得说明,算是租你的,只是房租不能定得太高。“行啊,”孙科长说,“你做饭,捎带干点家务活,我再付你工钱,咱俩谁也不欠谁的。”
孙晋家在唐河边,门牌是正仁街602号,紧挨河堤,很普通的三间房,花岗岩墙面,青瓦屋顶,门前有两棵香椿树,院墙是一人高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