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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赞美吗?林浣的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是……”她使劲憋住泪说。
“不是什么?”他沉声问,眉眼之间却有一种极致的魅惑,等待着她再次自投罗网。
林浣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心里一松懈,泪水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他忽然笑了,是那种嘴角微扬轻轻浅浅的笑意,不经意,却美到了极致。
他的笑,让林浣想起了梅妃,那是她第一次为男色感到惊艳,他含笑的神态让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两个字——妖娆。而眼前的这一位,也是妖,与前者不同的是,他的笑带着邪魅的气息,是妖气的妖。
就在林浣思绪纷乱的同时,他却抬起手来,轻轻的擦拭她脸上的泪痕,那种轻柔而专注的神情,像是一名身价百万的古董商在抚摸自己最引以为豪的瓷器一样。
林浣心头一凛,她可从没想过要在鸭店里渡过自己的下半生。
“楼主——”恰在此时,竟然有人哐当一声闯了进来。
他神色一凛,曲指拈起一串水珠,轻轻一弹,只听见“噗——噗——噗——”几声闷响,来人已“噗通”一声摔了个五体投地,而房门也猛地关上了。
“什么事?”他重新坐回玉桶里道。
“禀……禀楼主,无缺公子昨儿个买回的那名公子不见了!”来人趴在地上颤声说。
林浣一听,他们找的难道是自己吗?只是到这里的过程和他说的不符罢了,不如趁此机会澄清事实,这个楼主如此貌美,希望也能生有一颗不太坏的心肠。
“既是到了万鹤楼,不仅有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能免去昔日居无定所的凄凉和皮肉之苦,这么好的事,有人挤破了脑袋都进不来,他还会傻到逃跑不成?”他淡淡开口道,与其说是在和贸然闯进的仆役说话,还不如说是在质问林浣。
林浣急着开口,没想他指头一动,悄悄的点了她的哑穴。
“去做你该做的事——”他肃然道。
“遵命!”仆役如临大赦,虽然想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一反常态的放过自己,但还是识趣的溜了出去。
“更衣——”他再次站起来,竟然没有带起一点水花。
林浣看着他完美无瑕的脸庞,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学会了控制那种沦陷的感觉,默默的为他穿上锦袍,然后,梳洗,上妆的时候,他却挡开了她的手。
“万鹤楼从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他从铜镜里看着她的脸说。
林浣随着楼主出了屋子来到花鼓台前,那里早已挤满了神情相貌各异的男女,见到他露面,纷纷噤了声,上百双眼睛满怀期待的聚焦在他身上。
“纳兰楼主,我们盼这一天盼了好久了!”一个装束华丽的看客带头鼓掌说。
一时之间,整个万鹤楼内掌声雷动,他还尚未登台,气氛就已达到了一个小小的高潮。
只有林浣若有所思的立在台下,世间真的有如此巧合,他竟然和梅妃同姓!
花鼓台上摆满了各色乐器,纳兰楼主走上去,随手拣了一面古琴,席地而坐,一声不响的弹奏起来。
林浣被确立为林氏继承人之前,那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曾花费了大笔金钱请人来教习她各种社交礼仪以及据说能提升人格调的音乐、绘画等,她也的确是个很好的学生,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就有了很大的进步……
没想到的是,此时他的琴声一起,林浣竟然感到异常熟悉,她抬起头来,偏偏碰上他淡漠的目光,心里漾起一片涟漪。
第一卷 第十六章 凤求凰
万鹤楼内,楼上楼下一片寂静,只有纳兰的琴声宛转低沉如泣如诉的的在各人耳畔碾转盘旋。
大家都屏住呼吸,不仅仅是陶醉于乐曲之中,纳兰随着曲调时而展眉,时而微笑的细微变化也生生的牵扯着他们的神经。
忽而,“砰”的一声,琴弦竟然毫无征兆的断裂开来。
纳兰眉头微蹙,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一旁负责调试乐器的管事顿时脸色煞白,两腿一软,跪倒在花鼓台下,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些远道而来的宾客沉寂片刻,方才回过神来一般面面相窥,万鹤楼内,已有人清了清嗓子,想来是有话要说。
纳兰刚要站起身来,一段优雅的箫声如同黄鹂唱春般婉转流泻而出,仔细听来,确是续着断弦时分的古琴声低低飞散开来,渐渐的,万鹤楼内所有的人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