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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姐姐啊……心头低叹一声,却立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在说完自己最后一句唱词轮到姐姐结尾时,小云竟然呆住了!忘词?!脑海里闪现出与她努力完全不符的反应,哆嗦着嘴巴,小声把结尾那句不算太长的贺词说了一遍,谢小云却仍是一点儿动作都没有!愣着,杵在原地,双手抬起原先做挥舞装转圈的袖子还僵硬在半空,下巴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人……竟是痴了。
“姐姐!”小风终于开口了,想唤醒如堕另一个时空的女人,却是不见半点效果。
台下的人开始喧闹了。嘲讽,讥笑,叫骂,吼叫逐次奔波而来,好像大海里一波接一波的浪潮,接连不断地就要将她们这两艘孤零零的小帆淹没。
“怎么回事?爷正听得高兴,就差最后的叫好声了?”这还算比较文邹点的说法。
“他妈的,老子刚要拍手,她娘的就卡壳了,这不是成心给老子添堵吗?受气挨饿受冻挨骂,老子在西北大营还得的不够多吗?好不容易回来,还要在这儿受你这小、婊、子的窝囊气?我X你XX的,忘词?下来给老子治两下,哈哈,保管你立马想起来了……”
站在方才武官身旁一个看似文弱的中年人笑得更猥亵了,“哈哈,我说军爷,治人?我看是那个小娘皮治你吧……”
于是众人大笑,拍桌捂肚砸杯,什么模样的都有。
不堪入耳的话接踵而至——
“哎哟,我看必定是那个丫头思春了……”
“人之常情,你们家那波斯猫这几天不也在发情吗?”
“去,她能跟我这一千两黄金买来的猫儿相比吗?”
“对对对,不能相比。那谢小云想的是男人,你们家那波斯猫想的必定是你了!”人群中不知谁不大不小说了这一句,大家又跟着哄堂大笑,晓得刁钻的拐着弯儿骂那人是畜生。
谢小风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岂止人不如猫,在这些人眼里,我们不过是脚底粘腻的烂泥吧!兴味来的时候踩上两脚,觉得脏了,就好像完全忘了曾经是自己跑来主动沾在脚底的,或提起脚尖,或干脆扳掉鞋子,手腕抖动,胳膊用力,拧着嫌弃的表情往最阴暗的角落一甩一蹭,临了,非要吐一口口水,撇着嘴说一句憎恶的话,才算过瘾。就好像现在一样。
上流社会老爷们的快乐就是建立在我们这些最不入流人的痛苦之上的吧?非要这么残忍吗?非要如此才能显现出他们的高贵和我们的下贱吗?嘿嘿,说到下贱,看看他们的嘴脸,就知道这词真正的意味是什么了。
相比较于谢小云的逆来顺受,小风无疑是具有反抗性的。但是,对反抗具体对象的概念她却是模糊的,很多事情只是凭着自身的直觉与人性中不容践踏天然的尊严感来捍卫的。
动了动手指,呼进凛冽的冷风,身体被透骨的寒意占领。老天,姐姐这时已经回过神,可是,人却更加地呆住了!显然,方才那些难听的话都统统钻到她耳朵里去了。
一颗娇弱的心再也抵受不住人言的可畏可憎,颤抖着肩膀,双手捂住脸,无声哽咽起来。看得台下跺脚捶胸的薛大娘拖着肥胖的身体飞一般冲了上来,厚着老脸帮衬着打圆场,却是换来台下更多的口哨与怪叫声。
酒宴的正席安排在晚间,方苞和众人打了招呼自是到内屋休息去了,方不染也忙着到厢房招待熟悉的贵客,对前厅混乱的局面丝毫不知情。
“捂什么脸,害什么臊啊,想人了吧?!”说着,那人抚着自己鼓鼓的肚皮笑道,“是不是哥哥我啊?”
“哥哥?瞧他的肚子,和他头上那条染黑了的辫子……给那小妞儿当哥哥的哥还嫌大呢!”
“嘻嘻……这也没准儿,这年头,老夫少妻不正是咱京城最流行的搭档?!不说别人,咱万岁爷不是最近也才纳了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妃子?叫什么来着的,宜妃?”
“呸,这猪油蒙心的糟货能跟万岁爷比?一个地一个天!再说,戏子能跟娘娘比么?”
“你这就不懂了,你以为那个叫宜妃的是什么好出身?嘘,我听说也是唱戏的……”
“唷,不会吧,那咱万岁爷不也成了哥哥的哥?”
“嘿嘿,怕是哥的祖宗喽……”
“年纪那么大,他还能行吗?”
“……”
两个三品官吏正吃吃笑得猥琐,冷不防背后传来一个男人朗朗的声音:“陈大人,王大人,原来你们也在啊?”
两个五十岁的男人看着年纪小自己一半的八阿哥胤禩静悄悄走到了眼前,登时噤若寒蝉,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