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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方才为什么那么紧张他,甚至不惜拿自己为饵,引诱我的注意?”捏住她下巴,他的脑袋忽然变得混乱。虽然竭力告诫自己不能逞着性子陷入她的话里,可年羹尧却越来越感觉到身不由己。对于她与十四的关系,他果然十分在意。
“就像你说的,或许我是紧张过了头,可是……可是我和十四……真的只是简单的友谊……真的,请你相信我……”
她长长的睫毛上还驻留着一片晶莹,她皎洁的额头,闪亮的眼睛,上翘的小嘴,一一映射在他的视野里,叫他几乎为之动心。一阵大风吹过,吹乱了路边的长草,弄乱了她的长发,也吹开了跌落在地面上钱袋的口袋——金灿灿的光芒成为年羹尧眼睛里最后呈现出的东西。当然,我们说,年羹尧不是财迷。只不过,这袋金子带给他连串的思绪。
“赤足金……和田金矿……大西北……大将军……写着‘年’字的硕大旌旗……大捷……封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紫禁城……”
想完这些,他眼里叫小蝶激动的光芒,熄灭。他又重归清醒。
他甚至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年羹尧啊年羹尧,情爱最是销魂蚀骨,你再也不是当年初堕情网的傻瓜了。当年一心的爱恋,一心的痴迷,得到的又是些什么呢?是的,或许,当年她的被赐死不是你年羹尧的错,甚至和你年羹尧没什么关系,但是,但是这一样影响不了你不能左右事态的结局啊!是的,是的,就是这样。当年你保护不了她,现在,你更不可能带她远走高飞。别说没这个能力,就算有,你能甘心吗?就像之前和十四说过的那样,你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其实说到底,不仅仅是物质方面的,还有你的雄才大略,你的满腔抱负,这些,这些东西累加起来造成的影响早就超过一个年小蝶。而这些东西要想施展出来,必须只能借助唯一的途径。这条途径,又只能从一个人手中获取。这条途径的名字是什么?这个人是谁?还用说吗?”
小蝶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肯相信她与允祯纯真的关系,不禁有些着急,又把先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说道:“我请求你,年羹尧,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真诚……”
“相信你对我的真诚?”他咀嚼着,忽然语调怪异,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冷冷地松开了对她的搂抱,出言讥讽道:
“是啊,我当然该完全彻底毫不怀疑地相信你,相信你对我的真诚!嗯?或许,你想说的是忠贞二字吧,嘿嘿,怎么,怎么说不出口?啊!我差点忘了。对于共事过不止一个男人的女人来说,即使脸皮再厚,也不敢拿忠贞二字伪装自己吧!”
小蝶生气了。十分地恼怒。她当然明白他所谓的“共事”“不止一个男人”背后的含义。
“哦!老天!你不能这么指责我!为这件事,我曾向你解释过,那一次,我是被迫的,是逼不得已!而且,更直白说,那只是一场交易!是我和……和……他……之间的一场交易!”
“他?谁?谁?谁叫得这么亲密?”他也气愤起来,抓住她的手猛烈摇晃,“古语说得好,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事二夫。所以,收起你那套所谓的道义的学说吧,先拿这面镜子好好照照你自己吧!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没有资格和我谈什么道义!”
他把她驳倒了!没想到,他竟是驳论的高手,竟能扳倒她这个方才提出质疑的驳论主体本身。而且,引以为事例的还是她心中至今最痛的那一根刺。捂着胸口,她张口结舌,忽然说不出话。
“怎么,没话说了?对嘛,早些承认又何妨呢?我,区区一个年羹尧,又何必被你如此一般的人才放到眼里?论痴心,我比不过、喏,那边……石头后面的那一个;论地位,我又不及,两天前躺在你床边的那一位……哟……他们两个可是亲兄弟呢……而且……还都是大清朝最具权势的人物……小蝶……对你……对你能同时游走在此二人间高超的手腕,哥哥我可真是甘拜下风……什么时候……你也教教我,也好让我跟着学,也能如此左右逢源,讨好两边……”
他说此番话的时候,她的脸忽红忽白,等到最后,急怒攻心,竟是张嘴哇地呕了口鲜血,摇晃着身体,眼看就要摔倒。年羹尧见了,正准备伸出手臂,却是伸到半空中,突然停住,想道:“可不能再这么纠缠下去,否则,就真的没个了结。”于是,又把手缩了回去,甚至还抬高了眼,故意把头扭到一边。
他犹豫、畏缩又虚伪做作的模样被小蝶看在眼里,更添凄楚。一个意识钻进她的脑袋——难道,这就是我深爱的人吗?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