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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出什么事了?方才我和皓月打探消息回来,就撞上一脸怒气的四川巡抚巴尔烈,他……他和您……这是……这是怎么了?”
清风一边问,孪生兄弟皓月一边点头。两人随侍年羹尧多年,情分自非普通主仆可比。
“此事无需你们操心,本将军自有打算。”年羹尧依合着眼皮,双手交叉摆在小腹上,脸上神态安详,“你们倒是说说,京城最近可有什么不一般的消息?”
两人相互看了看,隐忍下胸中的疑惑,接着同时躬身行礼,由皓月应答。“两年来,京城基本上倒还算得上太平,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动静。我们俩四处探听,也只得了些闲言碎语……”
“哦?”躺椅上的男人应了声,覆盖在眼皮下的眼珠转动不停。
皓月继续,“了不起也就是些咱们早就知道的事。十四王爷守在遵化,贴身侍卫换做了李灿英;八王爷双脚残废,除了必要的朝会,很少在人前露面。其他的……其他的……就……就是些流言了……”
“流言往往并非空穴来风,说!本将军倒是有兴致听听。”年羹尧这时睁开了眼睛,看见两个贴身侍从满头大汗的模样,便让刚巧进门送上冰镇莲子羹的年禄再端上两碗进来。年禄依言退下。
皓月听了年羹尧的话,低头正在沉吟,清风见了,便接过话头,代替他回答。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只不过……听人说……年妃娘娘……她……”
“怎么了?”年羹尧忽然坐不住了,脊背离开了舒适的躺椅靠背,肘部撑着扶手,赫然起身,三两大步走过来,把炯炯的目光投射到清风皓月脸上。
清风低头正在犹豫,却被他猛地捏住胳膊,追问,“她……究竟怎么了?”
“哎哟!”清风吃痛一声惨叫,皓月关怀着靠近,也被男人抓住了手腕,厉声又喝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两人这才异口同声回答:“听说前些天小蝶姑娘差点死了!”
“不可能!”年羹尧斩钉截铁道,“绝对没有这样的可能。她位居深宫,四面八方都有侍卫守卫保护,怎么可能出现意外?!哼,蜚短流长之说纯属胡诌!”
他这么一说,也不想想自己方才判断流言所出必定事出有因的评语,前后矛盾的说法在此心急的状态之下竟也是完全不顾了。
皓月看看清风,又看看脸色紧张的年羹尧,便又接着叙述。“本来嘛,我和清风也都不信。偏偏却是听万花楼那边的一些禁宫侍卫所言,因此只觉得似是而非……实在不该拿这样不确定的消息来让大将军感到困扰……”
困扰?难道这就是我现在流露出来的情绪?哦!不!年羹尧忽然意识到这点,心随意动,立马让脸上各处五官变得如花岗岩般僵硬。就在清风皓月眨眼的瞬间,他又换上如同方才对待巴尔烈那般公式化的面具了。他甚至抬高了手,制止清风皓月再针对此事谈论下去。
“京城乃机枢要地,掌控着我华夏一国的命脉运数,向来有存心霍乱视听者擅于传播流言,试图蛊惑人心,搅乱治安,尔等实在不必以此为意,若无他事,就退下吧。”
话说到一半的皓月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嘴皮动了动,刚想开口,却被清风拉扯着行礼退了出去。等到两人背影消失,年羹尧沉吟片刻,先前的闲情逸致早不见了踪影。看了看日头刚刚偏西的光景,叫来年禄,让他早早预备下马匹,说是晚上有事要出去。年禄应了声,正要退出,却又被叫住。
“这两年,我不在府中,年家上上下下的事情多依赖你周全了!”看着年禄方才转身的背影,年羹尧忽然联想到故去的年福,油然升起一阵感慨。
年禄眨着眼睛,使劲儿挤着干巴巴的眼角,拖着哭腔答道,“少爷千万别这么说。多亏了少爷念及旧情,才又小人的今天,一心一意料理府中事务,是小人的本分。”
年羹尧听了点着头,随口又问了他一句,“府中上下这两年可都无恙吧?”
为让少爷注意到自己忠心的模样,终于成功揉红了眼睛的年府管家故意抬起脸孔,他故意用颤抖的声音答道,“除了曾经少爷那位远亲住过的宅院没有修葺外,府里一切并无太大变化,要说……也只是……少了个把个……不识抬举的……下人……”
年羹尧听他话里有话,便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问是少了哪个下人?
年禄这才忿忿不平地吐出“春香”的名字。
年羹尧听了又是一惊。原本方才经由巴尔烈、清风皓月闹腾得有些不安的心遂变得更加起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