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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吩咐,除了想见的那个人……请少爷和少夫人稍待。”青娘的贴身侍女,见冷临风、落琴带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前来,言语委婉,言下之意只让青成一人入内。
“难道我也不能进去?”落琴深知青娘在宗门金紫岛上一向厚待青成,两人情胜母子,可与自己也甚亲近,十分怜惜,她心中既牵挂青娘病痛,又有几分失落,难以言诉。
“三娘向来无欲无求,惟有这一愿,你又何必愁眉苦脸的。”冷临风轻拍落琴的手面,唇角勾起 “稍安勿躁,三娘如愿了,自然会好好医治,是好事。”
“但愿如此……”落琴回头相顾,青成入内,门户紧掩,满院芙蓉凋零,黄叶孤单,她心头自有一种不好的征兆,沉沉压抑。
虽是白日,可一室暗淡,那些黛青的帐、秋香的屏、竹青的架,原本素雅怡人的颜色,显得越发的沉闷,点一盏小灯,淡淡的光,照得床上的那人支离纤弱。
“青姨”青成自来对人不甚亲近,可此番情境之下,终也忍耐不得,动容一唤,青娘回头过来,与他相望,见他风尘仆仆,不损气宇轩昂之态,心中欢喜,点了点头说“还是如往日一般,从冷处到了暖屋子,也不知脱了外袍,当心受寒。”
青成不忍见她憔悴如斯,还劳心记挂,当即脱下外袍,单腿跪在床榻边,一时语滞,不知该说什么。
“宗主可好?往年秋风起,他总爱登高,若不是我给他拿外袍去,永远都是一身单衣,还是无双,医者自知,身子素来好,也无病痛。”青娘斜靠床侧,唇边噙着淡淡的笑。
“听那丫头说,不是落水那么简单,是有毒?谁下的手?”越是听她说起往事,青成心头越发的难受,人人都顾念,唯独不爱自己,他心中翻涌,誓要知道真相。
“人死如灯灭,有什么打紧,呆在此处等年华渐老,还不如死了安生。”
“是那晏贼?”青成知她身份,自然想到晏九环生性多疑,绝容不得卧榻之边,有身份不明之人存在。
“当年刚入山庄,他对我还算客气,直到一次我无意中发现他有一间佛室,为了查他背后那些龌龊之事,为宗主分忧,我便在青天白日,大着胆子入室去看……”青娘说到此处,双眸微睁,有几分惧意。
“看到什么?”青成紧问。
“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长相清秀,目光呆滞,就那么傻傻的看着我,一直看着我。”青娘身子缩了缩,下意识的拉紧了身上的薄被“我还以为他立那个佛室,是为了藏污纳垢,却不料他如此劳师动众,就是为了藏一个女子,我知道利害,正想出来,可偏偏被他遇个正着。”
“所以晏贼就识破了你的身份?”青成提高了声音,往事如此凶险,别说亲身经历,便是相隔数年,他而今听来,都觉得不寒而栗。
可偏偏是这番往事为什么义父不知,宗门不知,他和无双全不知情?
“我入庄那么些年,深知他的脾性,若说多疑,他便是天下第一多疑之人,我自然不肯承认,他见我不会武功,又名副其实是杜之舟之女,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疑心既存,断没有尽释的可能。所以他日日投毒试我,开始是少许,慢慢加重,我心知肚明,可若是我有防范,就会被识破身份,宗主大业辛苦,绝不能坏在我的手上。”青娘说来无奈,想起这些年来表面的奢华尊贵,内心却如履薄冰,日夜防范,恹恹的闭上了双目。
“所以你便装作不知,日日服毒?”青成言语冰冷,手紧握成拳,脊背微微颤抖。
“三年,他自有耐心,以难以察觉的份量日日相试,见我身子渐弱,常常卧病不起,这才放了心,认定我是平凡女子,只不过当年误闯罢了。”青娘一时哽咽,想起晏九环猜尽了天下人心,只道人人皆最看重性命,却不料还有她这般痴傻之人,只是她傻了那么些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待我杀了那晏贼,为青姨取来解药”青成再不忍听,猛然立起,面色沉肃,转身就走。
“站住,晏贼武艺高强,且手握朝廷军政大权,若能那么轻易就将他杀了,宗主何必筹谋多年……”青娘知他秉性,怕误了大事,探身去拉,用力之下,喘气更急,面色如秋叶落败“无双正在军中,落琴还在屋外,还有宗主……宗主还有几个十年,你为我之心,我心中记下了,可是青成,时机未到呀……你怎可让我所受之苦虚掷?”
“你到底要我如何?杀不得,动不得,十年了,还是一个等字,他的势力盘根错节,只会越来越盛,究竟还要等到何日?”青成心知她说的句句在理,可悲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