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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戠郗正忙着查看各种酒的年份,调酒正是陆家二少的独门绝技,那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加了苏打水之后摇两下,对于备选的酒,年份,产地,甚至是瓶塞的材质都有严格的要求。而这样的观察,也绝对不是看瓶身上的生产日期,有时候,好酒的酒龄比美女的年龄更难判断。从前,陆戠郗经常替秋煋调些他喜欢的味道,如今,竟是为秋瑀宸奔忙了,“今天是瑀宸十八岁,这个不叫生日,叫成人礼。”秋煋只是哼了一声。陆戠郗狠狠瞪着他,他也不解释。他实在不认为成人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秋家的孩子,十八岁之后,就意味着将失去全部做梦的权力,从那天开始,理想就只是一个用来交换利益的虚高的代称,自由更是连被讴歌都没有可能。你想的,爱的,发誓用尽一切去守护的,都将因为责任两个字成为最虚幻的泡影,又将因为荣誉两个字成为最悲壮的牺牲,哭过,痛过,挣扎过,当你终于认清了原来一切都是徒劳,学着让自己不去感觉的时候,那就是说,你长大了。对秋瑀宸,他有太多的心不甘情不愿,他甚至不愿意时常看到他,起初,他以为看到秋瑀宸就会让他想到自己对陆戠郗的背叛,因此,对这个孩子,他说不上疼惜。后来,他才知道,他不忍心看到秋瑀宸,只因为他不愿意触及那些已经葬在土里,甚至长满了青苔的过往,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曾经那么认真过,什么激情什么梦想已经被生活磨出了厚厚的茧,麻木开始变得无坚不摧,既然当年那么痛才学会习惯,如今,又怎么可能再去打破。他知道,自己一直是一个懦弱的人,商场上,或者杀伐决断,甚至冷酷无情,可是,他永远走不出所谓的责任义务铸造的藩篱。同样的,很公平,上苍也没有给他幸福的权力。乔熳汐失去了文禹落两年,才明白,有一种强大是因为迷失,秋煋失去了陆戠郗二十年,却没有想透,迷失也因为不够强大。 希望不冗长的下部——注定秋,生日快乐沈默懒洋洋地靠在秋瑀宸肩膀上,陆戠郗和秋煋在忙,骊歌倒居然有心和非罹聊天,“瑀宸的生辰,多谢非坛主了。”非罹笑,“圣母不必客气,今日乔魁首大婚,又是秋盟主生辰,非罹能略进绵薄,已是荣幸。”骊歌轻轻晃着酒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从红酒的折光中判断出时间,这不仅是闲情逸致,更是非常时期救命的本事。她今日的地位是如何得来的,即使是乔熳汐,所知也不过三分之一。非罹笑望着骊歌,知道和她并没有多少闲话可叙,眼前这个女人,绝不只是个豪门贵妇,因此略略客气了两句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出去,骊歌也起身换礼服。从衣袖到裙摆,无一不是庄重典雅,高贵圣洁。等将一切都收拾停当,自然是呼叫秋煋的通讯,却并不等接通就立刻挂断。她毕竟有她的骄傲,不愿意让秋煋认为是自己求着他。秋煋望着陆戠郗,神色有些尴尬,陆戠郗却是道,“瑀宸十八岁,你们夫妻原本就应该好好替他庆祝,不知道怎么做人家丈夫,总知道怎么做别人父亲。”秋煋看他认认真真的琢磨着眼前的酒,看也不看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一笑,“那我先回去换衣服。”陆戠郗只是随便点了下头,却又嘱咐他一句,“平日里怎么扫兴我管不着,今天是瑀宸生日,你最好随着他性子。活一辈子,让儿子想起你的时候记住一次好。”秋煋知他虽说是为秋瑀宸到底还是为自己,也不免暗笑他多年的倔脾气,口中竟是一点不输人的,不过嘴上哪敢说出来,只是笑着应是。沈默和秋瑀宸唠唠叨叨的说了一会,就有些心不在焉了,正打算找借口脱身,却看到乔熳汐难得的没和文禹落出双入对,沈默不好意思再捏秋瑀宸鼻子,笑着从他腿上蹿下来,“哥。”乔熳汐知道秋瑀宸早明白沈默把戏,此刻只是忍着不坏他的兴致,惊喜若是早被人猜透,给惊喜的怕是比被惊喜的都要无趣,他故弄玄虚的对沈默眨眼,示意他安抚秋瑀宸,自己却在心里觉得好笑,这两个弟弟,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疼。沈默看文禹落不在乔熳汐身边,就猜到是亲自下厨去了,想到为了他们两个,竟然连累哥哥新婚还要进厨房,也有些不好意思,因此催道,“哥陪禹落哥去嘛。”乔熳汐笑,“熳沨缠着他呢。”话虽是这样说,到底还是又重新去了。秋瑀宸轻轻捏着沈默额发,逗他,“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沈默倒真有做特工的天赋,脸上居然是一点痕迹不见,“没干什么啊。秋,你觉不觉得哥结婚之后有点不一样啊。”秋瑀宸笑,“熳汐哥才结婚几分钟啊,我可看不出来。”沈默点头,“是吗?那你干嘛觉得他神神秘秘的。对了,浴巾问我什么时候结婚。他说那个日月礼恐怖死了,从头到尾都见血,不过,感觉真的好神圣。”秋瑀宸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毫不避讳的将结婚两个字都说出来了,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