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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隐约约觉得,如果用衣服来比喻,他就是昨天一件晾在阳台上的蓝色衬衣,以为快晾干了,去拧一下,衣角仍渗着淅淅沥沥的水。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开启了一个不该随意开启的话题。
虽然对方把结痂的地方当作一片烟灰,轻轻一擦就可以弹下。可正是这种逞强的姿态,让她第一次觉得林耀远只不过是比她小一岁的少年,有着无能为力的一面。
而她已经是过完十八岁的大人了。
大人总是有义务引导未成年的。
陶茹之犹豫片刻,却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憋出一句:“想念有很多种形式,不是非要抽烟。”
林耀远一愣,继而肩膀微微抖动。
他在笑。
陶茹之郁闷地看着他的反应:“你笑什么?”
“你刚刚那副口吻,好像真要当我姐一样。”
陶茹之后悔了,觉得自己真是自讨没趣。
她决定不再废话,转身想走,林耀远又悠悠道:“刚刚那些都是编出来骗你的。烟是我买的。怎么可能真去拿墓地上的烟,这你都信?”
短短一句话,令陶茹之杀心四起。
她不可置信:“你这人……你不会连你爸爸去世什么的都是编的?”
他将手机收进口袋,剩下烟和火机:“我倒希望这也是我编的。”
陶茹之预备好的开炮被这句话堵回了嗓子眼,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耀远却没什么波动,转着手里的烟问她:“这支烟怎么办?既然你不让我抽……”接着,他朝她走近两步,将指尖的烟伸长到她跟前,像撒旦递过来一只苹果,“要不然你来?”
陶茹之垂下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烟身,鼻端闻到烟草点燃前的味道。
她迎上他戏谑的目光,又听见他说:“别紧张,开玩笑的。”
陶茹之截住他要撤回的手腕,沉声道:“给我。”
林耀远当然不愿意就范:“不劳烦您扔。”
陶茹之没说话,忽的将烟夺过来,居然衔进了嘴里。
林耀远一惊:“你真要抽?”
陶茹之认真说:“最后这支烟我替你解决,不论这烟是哪里来的,你以后别再抽了。”说着一边踏进阳台,伸手去要他另一只手上的火机。
踏进阳台的瞬间,风雨扑上面颊,她躲了一首歌的时间,此刻还是被打湿了。
林耀远从一瞬间的失神中回神,堪堪将手一晃越出阳台,火机欲掉不掉地悬在空中。
陶茹之紧张地看向那儿,生怕他一个手抖就变成高空掷物。
而这一分心,他的另一只手看准时机,不期然地夹住她唇间的烟往外抽离。
陶茹之感觉到唇边被陌生的指腹碰到,林耀远的手指刚才淋在雨中,带着台风的水汽擦过她的嘴唇。
烟再度落入他手。
台风越来越近了。阵风穿过阳台,风铃急速摇晃着,发出失序却清脆的跳动声。
仿佛怕她再抢回去,林耀远将这根烟放回自己唇边,含住的那块地方已经湿了,她咬的。
他毫不芥蒂,收回手将火机揣进口袋,维持着仅是咬烟的姿势,低头凝视她:“算了,还是都别抽了。”又用不正经的语气玩笑,“毕竟我们都是‘好学生’呢,对不对?”
陶茹之抿紧嘴唇,视线离开那支烟。
风把楼下的晾衣架刮倒了,重重一声,她的心跟着一颤。
陶茹之拿上换洗衣服去了浴室,冲刷刚才在阳台淋湿的头发。
水细密地从花洒里喷出,和自然界的雨截然不同。她闭上眼睛,浸在温热的水中,耳边却依稀还能听到阳台上风铃的飘荡。
洗完澡出来时,陶茹之看见客厅关着灯,电视亮着,影碟机正在一闪一闪地运作,才放到电影的开头。
林耀远坐在沙发上,荧光照着他的脸。他抬起眼,指了指被翻开过的柜子,里面装着家里这些年买的电影碟片。
“我借一部来看,没问题吧?”
陶茹之手一摊:“电影票一百。”
“陶老板,价格是不是有点太黑了?”
“私人影院的票价贵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她只是随口胡说,没想到他还真的去房间里拿了钱包出来,抽出一张一百递给她,并问:“这下我可以看了吗?”
陶茹之没接,偏过头看了眼电视上的画面,放的是《菊次郎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