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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
但小孩子的心思哪是父母三言两语就能摸透的,六年级时候的我,确实知道了“面子”是什么意思,所以,当那些同学拿着各式各样名贵的礼物彼此炫耀的时候,我退到不显眼的地方,偷偷把自己在精品店里买的一个音乐盒扔进了你家大厅的垃圾桶内,我怕,怕有人问我准备了什么礼物,怕当我拿出来这在他们眼中和垃圾一样的礼品后对我肆意嘲笑,那一刻,我真想从你家中跑出去,不再回头。
正当这个想法在脑海中萌生后逐渐生根的时候,你却突然来到了我的身边,偷偷塞给了我一个礼品盒,还在我闹不清楚为什么的时候,大家发现了打扮得象个公主的你,于是你成了焦点,我成了陪衬,被大家围在中间,有人眼尖发现了我手中的礼品盒,起哄要我当众打开送给你,尴尬的我只好照做,撕开礼盒,是一套公主裙,我对服装不懂,只知道那**的裙子很漂亮,低着头递到了你的面前。
有见识的同学发现那公主裙没有牌子,近距离观看后惊讶说是裁缝手工做的,绝对是高档货,价格一定也不菲,于是有人开始问我从哪里买的。
支吾不语的我更加尴尬,因为我不懂,所以根本答不上来,这时你解了我的围,似是在提点我,说这么好的做工和面料,应该是从意大利订做的吧,虽然你的话听起来是问句,但旁人都把这话当做肯定句,自从知道你家住在豪华的庄园内后,你哥成了无冕的王子,而你,也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公主,你的话,当然被他们推崇备至。
有同学赞我有心思,或说我了不起,当时大脑空白的我突然清醒过来,自信满满地接受了同学的阿谀,大方承认了这礼物是我送的,这是我第一次说谎,但我却没有感到任何负罪感,只是在回家的路上,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因为我把自己的尊严贱卖给了虚荣。
柳柳,你知道吗?在那次的生日宴之后,我有段时间极度憎恨你,因为那时我认为,你比我更虚荣,否则不会特意拿出一件公主裙来当着大家的面送给你,所以我讨厌你,觉得没必要再和你成为朋友,所以上初中后,我很少主动找你们。
可当我父亲投资失败并被骗走了全部身家的时候,在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我才明白,这么多年来,你和你哥从未看低过我一眼,当时的生日宴上,或许你只是在保护我,免遭同学的奚落嘲讽,是我理解错了,想错了,对于你和你哥这样出生就伴随着富贵的人来说,根本不需要看别人脸色,需要看别人脸色的人,是我,而你们,一直在变相维护我的自尊心,只是我后知后觉,当时没有想到。
这么多年来,这件事一直在我心中难以忘却,以前有想不通的地方,在荷兰的四年多时间里,我全部想清楚了,我无法强求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旁人看不起我,即便用刻骨的蔑视针对我,只要我走自己的路,哪管风吹雨打,依旧前行便是,我活着,是活给自己的。”
一口气吐露出了心事的白烨如释重负,在说话间几次伴随着伤感的哽咽之声,连他自己都惊讶自己太过感性,被往事挑起太多情愁,也想起了那个朴素俭约的母亲,心底暗暗升起一丝愧疚与负罪。
默不作声的柳柳移步到白烨身后,从他身后轻柔抱住了他的身体,脸贴在白烨脖间,柳柳眼眶湿润,凝噎无语,好久才哽咽喃喃道:“还记得那音乐盒中的曲子吗?”
清香袭人,白烨却直起身子望着天空晴朗的星斗,故作轻松,平淡道:“那时的事,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骗人!你一定记得!”柳柳从后抱住白烨的力道加重几分,似乎不允许他如此淡漠。
自嘲淡笑,白烨摇摇头低声道:“记得又怎样?你永远也听不见。倒不如忘记。”
贴在白烨身后的柳柳忽然轻声哼起了一段调子,白烨身体一僵,眼中有晶莹星光,转身,白烨温柔拭去柳柳两行浅显的泪痕。
“你把它拣回来了?”
柳柳点头,伸手揽住白烨的脖子,靠在他肩头,轻柔地道:“每天睡前我都会听一听,现在已经习惯了,不听的话,睡不着。烨,其实我很后悔当初那么做,当时我不懂,我只希望你成为宴会的焦点,不希望你被人瞧不起。你知道吗?我哥从小到大都很疼我,但是生日宴会结束后,他却很用力地给了我一个耳光,他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生气都会暴跳如雷,但我哥很平静,也看不出压抑怒火的迹象。他打了我之后看着我换穿到身上的那件公主裙,只是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有些在你眼中的小事,对别人而言却是大事,如果你不懂,就让事实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