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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只能等了。
苏有声带着周启御回了苏家。两人折腾了半天,已经快要上午10点。到家的时候陈珊苏小北正坐在客厅里,眼前矮几上放着苏余的那本信纸。
信纸上就四行字:
舅舅、舅妈,谢谢您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苏余无以为报。这张卡里有四万多块钱,密码是我的生日,就当我对您们的一点心意。
我去找我妈了,勿念。
苏余
苏有声坐到沙发上,示意了下让周启御也坐,然后双手抱着额头,开始沉默。
沉默太久了,陈珊忍不住坐过去,拍了拍他的膝盖,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你姐回来了?”
苏有声闷着脑袋,摇摇头。
陈珊静了静,又看了眼信纸,说:“是不是回来了你不知道啊?你看小余都说这卡里有四万多块钱,他哪儿来这么多钱,指不定就是你姐给他的,让他交你,然后把小余带走了……”
“她怎么带走?!”苏有声突然就暴吼了一嗓子,吓了屋里所有人一跳。他咬咬牙,默了默,掏出袋里银行卡,猛地砸在矮几上。银行卡边角在木制的矮几“噔”的一声闷响,弹到了地上。
苏有声双手在脸上搓了搓,冷静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姐都死了三年多了……她怎么带?我都不敢告诉小余……”又默了很长一段,他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张银行卡……”
后来,周启御走了,看着挺正常。
苏小北要送他楼下,他拒绝了,莫名其妙地对着苏小北说了一句:“苏余一直在我家,是我把他弄丢了,我再去找找。”
苏小北愣了愣,半天没有说话。直到现在他都闹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对他来说苏余失踪两三天都是正常的,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大动干戈。
苏有声送他到门口,周启御说让有消息马上通知他。苏有声点点头,说难得苏余有这么要好的朋友。周启御说:“我不是他朋友,我是他爱的人,我也爱他,我们说好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
说着周启御的眼眶就红了,语气却异常坚定。然后对着苏有声鞠了一躬,走了。
苏有声怔愣在门口,望着他下楼的背影,半晌无法动作。
隔天就有个清洁工报了警,说在江滨公园某段打扫的时候堤坝上写着一行字,挺��说模�辉洞σ欢哑【埔桌�蓿�褂幸凰�硕���
苏有声通知了周启御几乎立刻就赶到了现场……
那双鞋被确定是苏余的,那些字迹也是苏余的,一行用石头刻在堤坝上的字:“就算尸体也不愿意跟你走”。
然后警方花了大量人手在江里捞了五六天,一无所获。
苏余就这么失踪了。周启御回了电话过去,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铃声响了。然后警方又调出监控,周围一圈的监控只有一个显示了苏余进去,却没看到他出来。围着那一片的监控全看过了,再也没出来。
然后徐浩来了。知道的时候他面无表情,跟着勾了勾嘴角,就这么又走了,意义不明。
周启御盯着徐浩的眼里几乎要溢出血,但他咬着牙捏着拳,没有任何动作。
一个月过去,警方告诉苏有声没结果了,并委婉地告诉他江里甚至有不明物种的鱼。苏有声苦苦哀求警察们磨不过了,答应继续注意。然后两个月过去……三个月过去……案子成了无头公案。
周启御再没去上课,学校联系不上他,去他家又没人,就联系到了国外,周妈妈就回来了,并带回两本签证。
门开的时候她几乎都愣住了,整个家里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到处的垃圾,到处的脏衣服,到处的烟头烟灰……周启御胡子拉渣地站在门口。
周妈妈愣愣地问:“这、怎、怎么了?”
周启御看着周妈妈,一直看着。三个多月没再牵动的脸部肌肉终于抽了抽,眼眶发红然后一把抱住了周妈妈,趴在她肩膀上“呜呜”地哭出了声,含糊不清地不停在说:“怎么办妈……我欠了一个人一辈子……我欠了他一辈子……怎么办?怎么办?他不见了……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等他说,我为什么要等他告诉我……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然后只是等他自己告诉我……我欠了他一辈子……怎么办……”
周妈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这是周启御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她面前哭成这样,她只能紧紧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等他发泄完心中所有的悲痛。
……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