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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手腕又白又细腻,简直跟这酸j□j一模一样啊!我在宫里也有几年了,除了李嫔娘娘,还从没见过哪位夫人有这样好的皮肤哪——”
锦儿一干人等,当初被指派到这里来时,因兰芽是汉女,本是极不情愿。但到了这里,见兰芽貌美和气,没奈何之余,倒也生出了几分指望。
及至今日,见真金这样肯上心,兰芽又没半分轻狂样子,是个好伺候、不惹事的。上上下下自然更加高兴。
真金这两碗酸j□j,足足令“披香苑”兴奋了半个多月。一时人人翘首盼望,手里干着活儿,眼角也要盯着院门,生怕他下一刻便迈进了“披香苑”的门槛——然则兴奋了几日,到后来便一天失望似一天。因这半个月中,真金非但自己踪影全无,且连赏赐都不曾再有。
腊八这天,九歌带着人在厨下煮粥,因缺了几样豆子,便命人去内府索要。谁知遣去的人去了良久才回来,讨来的豆子还都是陈的!九歌一气之下,便要去内府找人理论。
人已怒气冲冲出了院门,被冬雪一眼看见,死拉活拽拖了回来。九歌才要解说,冬雪压低了声音道:
“你没听李嫔娘娘说么?这宫里拜高踩低、欺软怕硬的事处处皆有,你一个小丫头,又能怎样?别去替姑娘招怨!”
九歌急道:“拜高踩低?咱们哪里比别人低了?王爷说了,咱们跟李娘娘不同。”
“你呀,伶俐起来一个顶得上旁人三个;犯起傻来却三个也顶不上人家一个。我问你,王爷多少天没差人来过了?”
“王爷想必忙着……”
冬雪沉着脸,看看四下无人,附耳在九歌耳边说道:“我刚才陪着姑娘出去绕弯儿,碰见了两个宫女。听见她们闲话——”
她这一席话说完,九歌已气得白了脸。
原来,头晌兰芽跟冬雪在披香苑南宫墙暖阳下散步,碰巧听见两个宫女在宫墙另一面边走边说话儿。两人原也没在意,但听见“王爷”两个字,不由便站住了脚。
只听一个嗓音细细的宫女嘘声感叹:
“我看哪,王爷待咱们主子,可比哪个夫人都好。”
另一个声音响亮的宫女附和道:“可不是。回来这些天了,你见他去过哪个夫人宫里?但昨日一天,就来了咱么这儿两趟。”
“我看哪,也兴许是给薛禅汗圈得疯了,好容易出来了,自然要这里瞧瞧,那里走走。”
另一个笑道:“这倒也是。哎,对了,王爷不是还从江南带回来一位夫人嘛,听说还生下了孩儿呢。”
嗓音细细的宫女啐道:“净胡说!王爷总共去了多半年,哪来的孩儿?你瞎说八道,留神挨打!那孩儿是拣的,汉女怎配替王爷生孩子!你是头天进宫么?”
另一个宫女给重重数说了一顿,不敢再开口。冬雪情知不妙,再看兰芽时,兰芽神情虽然惊讶疑惑,却看不出多少悲戚。
冬雪小心翼翼地想要寻话解释,兰芽摆手制住,说道:“你不必劝我。你不知道,他待我好些呢,我虽然欢喜,却更添愧疚。还不如淡着些,他若从此将我忘了,我也免了煎熬。”
话是这么说,人却红了眼睛,丢下冬雪,自己扭头匆匆回了寝殿。
“痴心女子负心郎”,冬雪咬牙向九歌道:“今日我算是见识了。”
九歌手里的豆子洒了一地:
“王爷……这哪里是咱们识得的那个王爷!”
九歌愣愣地站了片刻,忽然说:“冬雪,我现下心里乱死了,你还能不能想出什么法子再将他引过来一回,我……我……”
“你怎样?”
九歌忽然失声哭道:“我杀了他给姑爷报仇!”
说到“姑爷”两个字,泪水更是连成了串儿。冬雪也哭:“别说了,咱们赶紧回去看着姑娘罢!”
两人互相安慰着,好容易收了泪,急冲冲赶回寝宫寻兰芽。
一进寝宫便知不妙:阔朗的宫殿从头看到尾,哪里有兰芽的踪影?
冬雪慌了道:“我一直陪着姑娘,锦儿也在,适才出去拦你,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姑娘能去哪里呢?”
兰芽是死过一次的人,两人登时都想到了这上头。这一吓非同小可,也不及商量,两人急忙忙奔去殿外,分头找了一圈。
转回来在寝宫前头相遇时,两人都急得变貌失色——竟没一个人见过兰芽。
冬雪到底年岁大些,比九歌沉得住气,当下强自镇定,捏着拳吩咐道:“先找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