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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意见相持不下。开头,一些人还各抒己见,后来就剩司令员和政委唇枪舌剑了。
两个方案同时上报“东总”。
李伯秋的夫人孙敏,当时是3纵机要科译电员。老人说,过去电报署名都是“韩罗”。这回是各发各的报,各吹各的号。都下半夜了,韩司令拿着电报,亲自跑到机要科。那字写得扒扒拉拉的,不少错别字,有的字不会写,画个圈。他一个字一个字说明,并说哪句话重要,让给“用括号括上”。科长给他解释,说可以括起来,但那不能表明重要。他就说:不管你们怎么弄,反正把我的意思表达出来就行。坐那儿看着发完报才走。
林彪很快回电:按先楚意见办。
战斗发展,同韩先楚的预想一模一样。
战后总结,罗舜初说:司令员指挥打仗,不拘一格,有正有奇,有独到之处,我们大家都要好好向他学习。
高尚的博大的共产党人的襟怀!
但这丝毫也不影响这一对老搭档在后来的岁月中继续争论,据说有时争论得更激烈,简直是面红耳赤。
这是两个共产党人纯净心灵的披现,是两个杰出的将军聪明才智的尽情发挥。共产党人为什么无往而不胜?此后的3纵为什么所向无敌,被黑土地上的对手敬畏地称之为“旋风部队”?答案尽在其中了。
据说,在新开岭战斗打到节骨眼儿时,有人动摇了,要撤。4纵副司令员韩先楚吼起来:要撤你们撤,把部队给我留下!
(有的老人谈到这里,说:我说的这些你可不能写呀,写出来有人不高兴。)
四平失守后,逼迫184师起义的鞍海战役,也是韩先楚指挥的。
夏季攻势开始后,一次吃掉对方一个师就不足为奇了,到辽沈战役后期简直就只是“小菜”了。可在共产党人连连败退的劣势中,能够回过头去吃掉一个师,谈何容易?
罗舜初讲完后,韩先楚说:政委的打法也有道理。威远堡门要是打胶着了,那可就不好办了。别看我一口咬定就那么打,仗没打完,这颗心也是吊在嗓子眼上呀!
谁也不是神仙。但在千钧一发时刻,在千军万马撕杀的千头万绪中,一眼就能窥透要害,并咬钢嚼铁地一锤定音,高屋建瓴的大将风度和将才,不就在那一瞬间爆发出雷电般的轰鸣和闪光吗?
巴顿、蒙哥马利、隆美尔等人不说了,就是一些并不十分出色的外军将领,传记和回忆录也是那么出色,从性格到作为栩栩如生,令人掩卷深思。
我们的将军文化不高,有些人写的字可能像韩先楚那样扒扒拉拉,有很多错别字,不会写的还画了那么多圈儿。但在战争这个舞台上,他们的演技绝不比那些从著名军校中走出来的人差。他们在战争中显露的才华,是那样淋漓尽致,那样舒展大方,那样风流倜傥,令研究他们的中外学者惊叹不已。
可在回顾战争,总结历史,为他们,也是为整个共产党人立传时,却往往把战役和战斗的高潮压平了,把他们高超的技艺束缚了,压抑了,回避了,掩盖了。没了表现人物的关键情节,也没了个人和个性。“麦城”可走不可讲,或是一笔带过。胜仗是大家打的,正确意见都是“党委意见”。他们本来已经走向世界,成为全人类的智慧和财富。可做为炎黄子孙,我们看到的将军就像大将一律四颗金星,上将一律三颗金星,中将一律两颗一样,不分彼此了。
大家都满意的文章,也就是“文章”而已。
一座工厂,一所学校,一支部队,搞得有声有色,与主要负责人的才智和心血是分不开的。有时也有例外,真正在那里挑大梁,起作用的,并不是职务最高的人。
四保临江中,曾以4纵副司令员之身指挥3纵和4纵10师的韩先楚,就是这样一位走到那里,无论身居何职,都举足轻重的人物。本事在那儿,都服气。
有的本来也赫赫有名的将军,由于种种原因,在黑土地未能得以施展技艺。
而这位共产党一手拉扯大的“旋风部队”司令,几乎场场不落,可以从黑土地一直写到海南岛,再写到朝鲜半岛。
应该把拿破仑那句名言再重复一遍:“对于一位伟大将领,决不会有一连串的大功绩都是由机会或幸运造成的;这些功绩常是熟筹和天才的结果。”
从著名的将军之乡湖北红安走来,又把骨灰撒在了那里的农民儿子韩先楚,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骄傲。
之七:“跟他打仗心里有底”黑土地上的两个主力纵队司令员韩先楚和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