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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道:“陛下放心。”
焰皇道:“地国局势最近有何变化,你可曾听说?”
萧齐道:“相王将是地国新皇,此事已成定局。”
“弑兄夺位,英明嘛,”焰皇冷笑,“朕这个位置也有人眼红着呢。”
转眼又到饲花的日子,一叶花本来生《‘文》于冰雪中,竟偏喜萧《‘人》炎的邪血,雁初再去《‘书》霰白山看时,那盆花《‘屋》意结了小小的淡蓝色的果实,而永恒之间这盆,花朵只是开得更大了些,离结果应该还有些时日,雁初对着花看了许久,走出雪洞。
细雨飘飘,扶帘婉玉坐在轮椅上与使女说话。
“凝雪石是冰帝所赠那粒?”
“是的。”
扶帘婉玉若有所思,半响,她忽然示意使女退开,转身看着雁初笑道:“怎么,又想杀我报仇?”
雁初亦回以一笑:“我是好心来提醒你,听说冰过扶帘将军近日有些麻烦。”
扶帘婉玉不为所动:“你有那份闲心,不如多补补身子。”
雁初没理她的嘲讽:“数月前,我曾在弈园见到白奇将军,一时记起来罢了,告辞。”
目送她消失,扶帘婉玉敛了笑:“他与白奇将军并不熟,上回见面还是经我联系的,白奇将军怎会突然来永恒之间?扶帘族果真有事,我怎会没得到消息?”她急急地吩咐使女,“你们速去打听打听。”
心口处隐隐有不适感,雁初走下第一层石级。
冰帝病重,太子与尺相国成功夺权,金贵妃被打入冷宫,十五皇子“夭折”,丰悦已是自身难保,扶帘将军是丰悦一党,扶帘族岂能摘干净?此等大事出身冰国的他怎会不知,扶帘婉玉却一点消息都没得到,贵为公主又如何,也未必比自己幸运啊。
旁边亭子里飘来一朵白色的伞,罩在了她的头顶。外面薄薄的雨雾被风吹,有雨丝飘进伞,沾在他身上,曳地蓝衫却无半点污泥与湿迹,面前是永恒之道的主宰,这张脸明明很熟悉,可是她从未看清过。
心疼陡然加剧,雁初忍不住捂住胸口,道:“不想扰了西聆君的雅兴,雁初这就告辞。”
西聆君看着她。
颜色苍白,额上有细细的冷汗。
做出不可原谅的事,令他震怒,报复,利用,甚至动杀机,然而看她因此命悬一线,看她日夜首旧伤折磨,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其实那日他并非有一叫扶帘婉玉送药,是送药的丫鬟在路上被扶帘婉玉看到截下,他知道后立即赶过去,心情本就极差,见到她又记起往事,一时忍不住做出那冷酷无情之态。
他好容易才强迫自己作出那个决定,她却像没事般接受了,正如当年,终日缠着他的那个率性娇憨的女人,狠心起来远胜于他。
“会挑拨了,长进不少。”
雁初咬唇不语。
她将白奇将军来过永恒之间做客的事告诉扶帘婉玉,本就是故意的,白奇将军在这紧要关头背叛扶帘将军,连她这个外人都怀疑,扶帘婉玉又岂能例外?
西聆君竟没有怪罪她,只是掰开她捂住胸前的手,握住:“我送你出去吧。”
柔和的力量顺着手心源源传递过去,护住她的心脉。
雁初抬起脸,见那眸中竟有一丝浅淡的暖意,淡得像那无色的雨,和她裙边上白色的花瓣。
她想要缩回手:“不劳西聆君了。”
西聆君牢牢地握着那手:“恨我吗?”
雁初不解地望着他
他淡淡道:“我逼你打掉孩子。”
双睫轻颤,雁初垂眸。
他亲手送来药,打掉了他们的孩子。或许少女时有过当母亲的梦,随着萧齐的背叛,终成奢望,能回来报仇已经是恩赐,至于这场交易之下的意外,他不认可,她有什么理由恨?
雁初缓缓摇头:“不恨。”
手上力道骤然加重,他总算控制住没有伤她,她还是疼得轻哼了声。
她不在乎他的孩子,她曾经用事实证明给他看,宁可承受冰解术的折磨也不后悔,如今她还亲口告诉他,这个大胆的女人,就是仗着他不舍,好在他有的是时间将她留在身边,品尝他的报复。
“萧炎已是自身难保,还指望他带你走?”西聆君冷声道,“别再妄想逃脱,那是不可能的事,否则我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逃不掉吗?雁初垂首。
前面的路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