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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细看着湛卢宝剑,赞叹之余不禁眼珠一转,邪魅地瞅了眼毫无知觉的沈犹枫,叹道:“所谓宝剑配英雄,你这么容易就被迷倒,此剑若被别人掳了去岂不可惜?”少年边说边把湛卢剑环在自个儿怀里,乐道:“好在九儿甚是喜欢这把剑,此剑若在九儿手上,九儿定会善待它,也不至于被奸人夺去啊!”说完,他冲着双目微阖的沈犹枫做了个鬼脸,纵身一跃,身轻如燕地飞下了酒肆的屋顶,一刹那便消失在南桥街幽深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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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时辰,一辆饰有飞鹰图案的枣红色马车正沿着燕城东面的皇家通道奔驰,车夫全身灰衣,头戴斗笠看不清模样,马车直抵大宗皇宫,在宫侧的双阙门前急急地刹住,路面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
“吁——”未待马车停稳,那灰衣男子已嗖的飞身而下,高声道:“开城门!”
“来者何人!”双阙门的守夜侍卫一声断喝。
“速禀万公公!墨台盟主有密函相传!”灰衣男子凑近侍卫耳边轻声道,语气却异常凌厉。
“是……是!”众侍卫闻言,慌忙打开城门,灰衣男子跃回马车扬鞭而去。
禁宫深处的鹤香软玉阁烟雾缭绕,一个身着锦缎华服的中年宦臣侧卧在紫檀木雕花塌上,双手捧着一把镶金凤萧鼻烟壶正慢条斯理地吐着烟圈,他虽然只有四十余岁,却眉发花白,眼角斜吊,两道目光犀利如豆,看似平静的神情下掩盖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残忍狠辣。
“启禀公公,墨台盟主的特使求见!”一个小太监垂着头进来通报。
“恩……”万长亭眼角都未抬一下,漫不经心道:“出去告诉他,说咱家已经歇了,有事明日再奏。”
“可是……”小太监迟疑起来。
“恩——”万长亭眼珠一斜,不悦地扫了一眼小太监。
小太监吓得浑身颤抖,语无伦次起来:“他……有密函……他说……”
“没用的废物!”万长亭放下烟壶,不屑地闭上眼睛,懒懒道:“让他进来。”
小太监叩首退下,片刻后领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走进鹤香软玉阁,并熟练地在屋里又点亮了两盏宫灯,这才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特使深夜造访,不会是盟主又想邀咱家手谈一局罢?”
“今次怕是要辜负公公一番美意了,主上现已无心对弈,本使深夜叨扰公公实属情非得已。”
那青年男子缓缓走出宫灯后的阴影,约二十岁的年纪,仍是斗笠遮面,灰衣裹身,他说完,抬手一送,一封密函如同暗器般飞向万长亭,万长亭浑然不动,只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轻轻一夹,那封密函便牢牢地落入指间。
万长亭眯着眼打开密函,扫了一眼遂放到一旁,不经意道:“又是江湖之事?”
那灰衣男子从容不迫,朗声道:“公公应当知道,如今世道动荡,整个武林亦危机四伏,急需成霸业者一统江湖,稳定各帮派以免再生事端,想我龙鼎联盟身为北方武林和中原武林之首,盟众甚多,组织严密,江湖各派皆以主上马首是瞻,龙鼎联盟打个喷嚏,整个江湖都要大病三日,更何况如今此事关系到我盟众多弟兄的身家性命。”
“咱家之前不是跟盟主协议得非常清楚了么,我大宗皇朝对尔等江湖之事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尔等不捅出什么大篓子,你我各取所需,何必较真?”
“江湖上的风吹草动于公公而言并非全无影响,公公已与我盟交好多年,我盟的兴衰直接关系到公公所好,所谓同舟共济,公公如今权倾天下,其中我盟所出之力,想必公公不会忘记罢?”灰衣男子字字铿锵,竟无丝毫卑微苟且之色。
“哈哈哈哈——”万长亭仰头大笑,道:“咱家老了,时常记不住事情,盟主倒是好记性啊!”
“公公过谦了!”灰衣男子傲然一笑,“主上特地吩咐本使,倘若公公日理万机,不小心忘了些事情,本使千万要记得提醒公公记起来……”说着,灰衣男子的眼神骤然凛冽起来,“比如……有个故人,公公一定记得。”
万长亭斜着眼角瞥了一眼灰衣男子,猛然收了笑。
“公公还记得十七年前的清明,那把差点要了公公的性命,之后又随公公的故人葬身悬崖的湛卢宝剑么?”灰衣男子说着,朝万长亭又走近了些,衣袂间似带着股隐隐的冷杀之气。
“当年之事,你如何知道?”万长亭眉心骤沉,厉声问道。
“龙鼎联盟探子甚多,要查出一段往事并不难哪!”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