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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封,走进里屋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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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沈良沅的晚饭也端过来了,这次是冬葵过去王府厨房端的,沈良沅听她说,下午不知为何春葶被孙管家叫走了。
沈良沅听后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今日本就情绪低落,没心思去想这个,左右她也是准备跟孙管家说让春葶回王府去的。
上午从王府回来后沈良沅其实没有轻松多久,虽然陆赐那样说了,但下午的时候她又叫冬葵去问过孙管家。
孙管家说,府医找后厨大师傅比对过了,昨日那两碟小食用的大部分食材王爷以前都吃过,只有她那一小包紫藕粉,是理县特有的一种调料,王爷从未试过。
这样一来,风疹大抵便是她这包小东西引起的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沈良沅情绪更低落了,一下午都恹恹的,黛眉微蹙,提不起什么精神,就连冬葵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她都只勉强笑笑。
沈良沅小到大,有父母在身边时她乖巧可爱,寄人篱下时她小心翼翼,从未惹出过什么麻烦。
可现在,她却阴差阳错闯祸了。
陷在情绪里的沈良沅连食欲也变差,但她觉得不好浪费,所以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些东西。
放下筷子后,她揉了揉有点泛红的眼睛,起身准备跟冬葵一起收拾。
她本就不是什么大小姐,在舅母家吃完饭都是她收拾碗筷去洗的。
冬葵每次都拦,但拦不住,也就让她去了,只是这次却按住了她的手,笑笑:“小姐,你心情不好便不要做这些了,我来吧,你去屋里休息就是。”
沈良沅感激地看她一眼,轻声道:“谢谢你呀冬葵,麻烦你了。”
她没有再抢着做,听了冬葵的话进了里屋,然后推开了一点窗。
看着夜色下的小雪落在地上,又很快消融,它们在空中飘飘扬扬,像一颗无依的种子,落地了也无法生根发芽,只能融在青石之下,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沈良沅心里怅惘起来,觉得自己就像这小雪似的,飘飘荡荡,落在哪儿都逃不脱消融的命运。
她从衣襟里拿出那块挂在脖子上从小不离身的玉坠,这是她爹给她戴上的,也是她身边唯一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遗物了……
沈良沅握着小小的玉坠,想起爹娘还未去世之前的日子,再想想现在,不禁更难过了。
自己好像真的很差劲,娘亲最后交代的事情都让她搞砸了。
她咬着唇,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陆赐这些时日第一次来到这个小院,看见的却是窗边姑娘趴在桌子上轻轻耸动的纤弱肩膀……
和她克制着不发出声音的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冬葵刚刚收拾了碗筷出来,一抬眼便看见了顶着细雪站在院子里的陆赐。
她吓了一跳,刚准备出声行礼,却见陆赐微微摇了摇头,制止了她。
冬葵不知道王爷这个时候怎么会过来,但还是很有眼力见儿地闭上了嘴,端着碗筷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纷纷细雪下,高挑挺拔的男人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站在院子的一角,静静看着屋子里暖黄烛灯下悄悄哭泣的姑娘,许久没有说话。
雪落在他肩头,被黑色的毛绒大氅接住,竟也没有很快化掉,像糖霜一般晶莹雪白。
今夜的月色很浅,不及雪花皎白,却格外透出几分温柔与朦胧。
许久后,在屋子里的姑娘终于吸了吸鼻子,一边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泪一边抬起头。
陆赐又往暗处站了站,没叫沈良沅瞧见他。
他就这样沉默地看着沈良沅擦干了眼泪,又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然后才探身出来关了窗,只留下一点昏昧的光影。
一直在暗处的陆赐终于收回目光,在夜色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其实他今夜过来,是想来与沈良沅说说,拒绝这门亲事的。
就如他白天跟李沐骞说的,婚姻是件终身大事,他的心思尚不在此,草率应下只会耽误她。
而刚刚他收到了父母的回信,对他们许下这门亲事的前因后果也了解了。
当年他娘与他爹怄气离家出走,路上遇到了打劫的匪徒,是沈良沅的父母偶然撞见将人救了下来,他娘受了些伤,被带到沈良沅家里安置,照顾了几日。
他爹赶到时后怕不已,对沈家夫妇心里万分感激,当即便赠了匕首,见他们家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