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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兵如神,令人不得不服,外臣敬太宰一杯。”
刘非道:“燕司马谬赞了。”
祁湛扬起酒杯放在唇边,并没有立刻饮下,而是借着羽觞的掩护,低声道:“殿下,不知是谁传出的舆论,也不知是否有意针对殿下,殿下还未身死的消息已经扩散开来……”
刘非皱眉,没想到出兵南赵之时,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按理来说,四殿下的“尸首”已然找到了,四殿下已然身死,不该被人重新提及才对,这个时候突然传出这样的舆论,必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绝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祁湛又低声道:“燕然听说了此事,派亲信暗地中刺探,还请殿下小心。”
刘非点点头,道:“多谢提醒。”
祁湛哈哈一笑,故意朗声道:“太宰太客气了,我大燕与大赵,本是友邦,这些都是外臣应该做的。”
二人正说话,北宁侯赵舒行走了过来,拱手道:“尝听人提及北燕大司马的威名,只是一直以来无缘得见,我敬燕司马一杯。”
祁湛拱手道:“北宁侯名士之名赫赫远播,外臣自愧不如,外臣敬北宁侯才是。”
三人敬酒攀谈,梁错坐在上手看得一清二楚,端起羽觞耳杯来呷了一口,只觉得酒水都不那么甘甜,也不如何爽口。
“啧啧。”梁翕之凑过来,笑道:“陛下是否觉得这酒水又酸又涩?”
罢了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的道:“不是酒酸,也不是水涩,是陛下肚子里酸!”
梁错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梁翕之,梁翕之感叹的道:“看看,看看!燕司马伟岸英俊,北宁侯温文尔雅,这一文一武,太宰好福气好福气啊,简直是齐人之福!”
梁错冷笑:“一文一武?那朕还文武双全呢。”
梁翕之摇头道:“那陛下就不懂了,文有文的好,武有武的好,像陛下这样文武双全,啧……那便不值钱了。”
梁错:“……”
哆!
梁错将羽觞耳杯重重放在案几之上,便要起身。
梁翕之拦住他:“陛下去何处?”
梁错没说话,看了一眼被祁湛和赵舒行围绕的刘非。
梁翕之摇头道:“千万别过去。”
“为何?”梁错不解。
梁翕之道:“人家太宰喝喝酒,聊聊天,陛下你若是死缠烂打,纠缠的太紧,太宰那样清冷随性之人,万一觉得厌烦怎生是好?”
梁错心头一震,有些道理,刘非性子冷淡,也就在床笫之时才会热情如火,平日里不喜旁人聒噪,也不喜旁人纠缠太紧,刘非一直还未答复自己,若是逼迫的太紧,适得其反怎么办?
梁错耐着性子坐下来,重新端起羽觞耳杯,饮光了里面的酒水,目光越过重重的人群,幽幽的凝视着刘非,咔咔咔的开始咬杯子……
北梁与北燕的大军汇合,又有北宁侯赵舒行的舆图与海图,可谓是双管齐下,北梁走水路,北燕走旱路,两面夹击,直逼赵都。
赵舒行在赵地的威信颇高,素来都有仁义之侯的美称,大军抵达南赵腹地,许多城镇的百姓自发打开城门迎接赵舒行,无需一兵一卒,直接穿城而过。
这一路浩浩荡荡,只用了半个月,大军已经兵临赵都城下。
都城的城门厚重,楼堞高耸,士兵们吓得缩在楼堞之后不敢露头。
梁错一身银甲,安坐在马背之上,幽幽的笑道:“北宁侯啊,怪不得赵主如此恨你。”
赵舒行不解的道:“臣愚钝,不知陛下所说何意?”
梁错道:“这一路走来,百姓开门,臣工跪迎,你的威望远远超过赵主,你说说看,他能高枕无忧么?恐怕每日里做梦都要梦到你,遂被吓醒,日也不得安眠。”
赵舒行垂下眼皮,苦笑了一声。
梁错又道:“不过,朕是个明君,北宁侯倒是不必担心朕寝食不安。”
梁翕之哈哈一笑,道:“是啊,令陛下寝食不安的,另有缘故。”
说罢看了一眼刘非。
刘非并不知大家正在看自己,看了看日头,道:“时辰差不多了,让将士们喊话罢。”
大军驻兵已然有一个时辰,赵都都城闭门不开,仿佛一座空城,夏日炎热,梁错见刘非出汗颇多,似已耐不住酷暑,便道:“喊话!缴械不杀。”
“是!”梁翕之应声,刚要让士兵们齐声喊话。
轰隆——!!
城门竟自行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