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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那张名片。那天我洗裤子时,把名片往桌上随便一扔,不知道还在不在。
那张名片被我当做书签塞着一本讲述国土资源概论的书里,我找到它时,如释重负。当初我留着这张名片,是想着去泼硫酸的,没想到现在,还得拿着这个去收卖身钱。真是今非昔比,日新月异,状况不可同日而语。
每次我高度紧张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都会涌现出奇奇怪怪的成语。我照着名片上的数字拨打手机,全身发冷,可我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听一声声的嘟嘟声。
那边低沉的声音传来:“喂。”
我拿着手机站在阳台上,外面的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说:“请问是秦绍先生吗?”
他说:“我是。”
我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子认出这个人应该是我在STAR看见的那个张东健。他的声音像是旧磁带里发出来的,低而缓慢,懒散又成熟。
我战战兢兢地说道:“你好,那天你给我留了名片。”
他不紧不慢地说:“有什么事?”
他说的每句话都太短,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我说:“您现在方不方便见我一面?我只要五分钟。”
我知道有钱人的时间都以五分钟为一个行程单位的。我只要起步价就行。
“不方便。”
我没想到他这么拒人千里之外。既然如此,当时为什么要给我名片?
我一时无法回答,又不甘心挂了电话。两个人都沉默着,他也没挂电话。
“你在哪里?”他问我。
“我在A大。”
“你去A大东门那里,到时候会有一辆黑色的宾利去接你。你坐这辆车过来见我吧。”
我连忙点头说好。
被占了便宜的女人,不仅不能泼占了便宜的男人硫酸,还得小心翼翼地求得男人的同意去见上他五分钟,这是什么世道?这就是我要面临的世道。
我站在A大的东门,等着宾利来接我。那时我老爹也有一辆,我嫌车的标志中央是个硕大的“B”字母太扎眼,一直撺掇他换辆车。我不贪财,我在山沟沟里没觉得自己不好,但我对钱也没概念,觉得有钱了你爱花就花了呗。以前我性子淡如水,就在温啸天这事上野心勃勃了点。可唯一的这点野心也没干出点名堂来,真让人扼腕。
车开在宽阔的马路上。平时一直堵车的环路现在通畅无阻。飞驰而过的灯光圈圈点点地打在车窗上。大城市里,即便是深夜,也不会让你感到冷清,有这么多闪烁的霓虹灯陪着你。车窗打开后,小风钻进来,带来难得清新的空气。我的短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但我无心理它们。我一直背着我五分钟里要说的台词,跟参加研究生毕业论文答辩一样紧张。只不过那时候只关系到一张证书,现在关系到我爹的一条人命。我不敢怠慢。
车后来绕上了盘山公路,在一片枫林深处停了下来。我不知道A市这么喧嚣浮躁的地方还有枫林。我以为枫林是闲适而深情的象征。没有根据,就是这么以为的。枫叶还没到红的季节,在深夜的灯光里更像鬼魅般神秘,像武侠小说里的那些藏在山丛间的幽谷,让人觉得里面深不可测,稍不注意就有落入陷阱的危险。
枫林的后面是一片广袤的绿色草坪,草坪周围隔三差五地点了几盏路灯。灯光吸引了一些蛾虫,细蚊乱舞。草坪中央铺了一大块一大块的石板路。走过石板路才能到那栋欧式小房。
其实不能叫它小房,只不过它半个身子是倚在山上的,外观上看上去比较小而已。一进去之后里面别有洞天,空空落落的大厅里还有块为山岩辟出来的池塘,山岩的水正一滴滴地落在池塘里,在太过寂静的房子里发出清晰的回响。
有钱人的品味就是这样的。不能把家搬到乡村去,就把乡村搬到家里来。我们家老宅子后面的也有这么个池塘,也是山边的水汇聚而成的。冬暖夏凉,我们都爱在里面洗衣玩耍。可我相信这池塘在这里就是一摆设,主人不可能去池塘里泡着。这就是有钱人和穷人的区别。
我被带到秦绍的书房。我很庆幸我没被带到卧室。要把我带到卧室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我说了,我庆幸。
秦绍穿了件休闲的家居服,黑色的衣服把他的脸衬得更加刚毅。虽然上次和他说过几句话,可现在一对一,且我有求于他,我感到压力巨大。
他就这么淡淡地坐在那里,我都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