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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女儿不明白,若是按您所言,父皇早就应该废后了呀。”
刘静不大明白,在太皇太后去世之后,刘彻完全掌控朝政,既然对皇后娘娘诸多怨言,为何不废了她?
王夫人凤眼眯了眯,低声说道“皇上虽然心中有怨,但还是重情义的,皇后再不好,也是皇上的表姐,从小青梅竹马长起来的,哪会那么容易就断得干干净净?”
“那岂不是没有指望?”刘静撅嘴,王夫人轻轻摇头眸光深幽,指尖碰触着女儿的脸颊,淡淡的说道“怎会没有指望?一点一点的谋划,使得皇上无法忘记往事,总有一日,龙威震怒之下,陈阿娇必然失去后位,到时我非要好好的看看现在调皮捣蛋不喜欢读书,整日跟着一个私生子后面打转的刘旭,骄纵任性的刘曦是何下场,凤翔公主,哼,她陈阿娇还真不怕折了刘曦的寿。”
凤翔公主,是刘曦的封号,她和刘旭出生在旭日东升之时,前后间隔不到半个时辰,由于是皇家双生,又是多年未孕的皇后所出,刘彻当时很兴奋,下令普天同庆,在这对双生子中刘彻尤为疼爱女儿刘曦,翻了三天的大汉地图,最后不知道谁建议,该县名为凤翔,作为刘曦的封地。
宫室里突然暗了下来,外面阴云密布,狂风骤起,王夫人嘴角上扬,轻笑道“天助我也。”
王夫人将刘静梳理的整齐的头发弄得更加的散乱,用绢帕狠狠的揉红了女儿眼睛,刘静疼痛的想要躲闪,却被王夫人死死的抓住,“静儿乖,娘这是为了你好,你要听话。”
做完这一切后,王夫人拉着刘静冲了出去,豆大的雨滴打湿了她们母女的衣衫,王夫人低垂恭顺的眼帘遮挡不住那分算计。
正文第十章雨中请罪
刘彻曾经在情浓的时候说起过,只有在阿娇的宫殿里他才觉得舒适,就连睡觉都更安心,所以为政事忙碌了一整夜的刘彻,躺在昭阳殿里熟睡着,体贴的阿娇坐在刘彻身边,手执扇子轻轻扇动着,阳光透过垂下的竹帘缝隙映照在阿娇身上,平添了几许的柔和,她的眸光中有疼惜,有爱怜,有欣慰,却独独少了一分男女之间的深情。
按照汉制,皇后一般都会居住在椒房殿,但是刘彻自从迎娶阿娇为皇后之后,阿娇便力排众议,向刘彻表明绝不会居住在椒房殿,刘彻曾经问起过缘由,阿娇淡笑道‘住在椒房殿的是大汉的皇后,我却是你的阿娇姐姐。’
其实汉初那几位居住在椒房殿的皇后,可是没有几人有好结果的,阿娇清楚的记得外祖母太皇太后的一句感叹,‘未央宫中最不可逾越的也是最显赫的是太后所住的长乐宫。’
皇后可以废除,亲娘却不能不认,尤其是以孝道为本的大汉,身为天子更应该以仁孝标榜教化万民。
外面的风势越来越大,阿娇放下扇子起身,将竹帘卷好,合上了窗户,墨色云朵若铅块一般直压下来,顷刻之间豆大的雨滴稀稀落落从天而降,阿娇看了一眼天色,暗自感叹,这是一场及时雨,正好能赶上农家播种,昭阳殿里尚未来得及点燃油灯,显得有几分阴暗,“娘娘,娘娘。”楚玉面色阴郁走近,压低声音道“王夫人领着诸益公主跪在长阶上向您请罪,奴婢怎么劝也王夫人也不肯起身。”
阿娇眸光微微一晃,轻声叹道“她这哪是来请罪的?”
床榻上的刘彻闭着眼睛翻身,随口问道“娇娇有事?”
“没事。”阿娇展颜一笑,轻声说道“您再睡一会吧。”
刘彻闻言,气息重新平稳,不大一会鼾声响起,阿娇慢慢的转身,向寝殿外走去,楚玉瞄了一眼床榻上的皇帝,咬着嘴唇跟随阿娇而去,为何不告知皇上?
“娘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阿娇撑开手中画着荷花的油伞,轻轻转动着红木伞柄,荷花上立着的蜻蜓仿佛活了起来,在荷花上翩翩起舞,阿娇道“去看看王夫人。”
“娘娘,她都欺负到门上来了,您还去看她?”楚玉上前拽住了阿娇,低声说道“她就是仗着太后才会——”
“楚玉,王太后是皇上的生母。”阿娇语气里透着不悦,挣开楚玉,见她担忧的眸光,轻笑道“当朝外戚有窦家,有田家,我陈家虽然退出朝堂,可也是大汉列侯,王夫人,她——以为攀上王家就能成吗?王太后心中即使有王家,也不会有她就是了。”
阿娇向寝殿方向望了一眼,恍如透过合着的朱漆殿门看见榻上安然熟睡的刘彻,未涂豆蔻的素手无意识的转动油伞的手柄。
“无论是窦家还是田家,皇上绝不会容外戚把持权柄,王夫人,不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