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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我也会向母后替你求这个恩典的!”
修仪的眸子绝望地闭上,两行泪水无力地滑落脸颊。她无声地垂下了头,单薄的肩膀隐隐抽动着。声音低不可闻:
“谢,谢太子殿下为奴婢求情……”
太子见她如此安静。反而生了不忍,轻声道:
“你,你莫如此……”
修仪静静地埋首,微不可查地摇着头,声音如叹息:
“……总是奴婢痴心妄想,是奴婢的罪过……既是要出宫,可否请太子殿下现在便向皇后娘娘求个恩典,特例放奴婢出宫呢?”
太子眉头一皱,难免生了猜测,隐隐不悦道:
“为何如此着急?”
修仪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微红的双眸瞧着太子,嘴唇轻颤:
“方才,殿下离开后,长公主她,她说了些于奴婢颇为不利的话,奴婢怕自身再留在这宫中,会令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的清誉有损……”
太子眉尖一皱,眼底掠过了一抹一闪而逝的怒气,手掌轻轻握紧又松开,半晌,才缓缓点头道:
“孤明白了,既是如此,孤现在便去和娘娘求了这个恩典,你今日便跟孤出宫!”
修仪原本已经写满绝望的眼底瞬间划过了惊喜,声音发颤:
“真,真的吗?!”
太子果然说到做到,立刻便扭头回了紫仪宫,以照料自己新婚的太子妃为名,将修仪要了出去。皇后虽是有些诧异,却对自己的儿子深信不疑,当下允了。
就在修仪满怀欣喜,抱着自己不多的一点衣物细软往外行走的时候,刚刚挑完礼物的长公主一行人恰好也上皇后寝宫来辞行,两方人马却是几乎撞个满怀。
长公主凤瑾月瞧着修仪的行装打扮,哪里还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一张如花笑颜顿时变得寒风凛冽,甚至顾不上和太子行礼,张嘴便讥刺道:
“哟,瞧不出呀,还真的攀上高枝了呢!”
修仪面对她们时却是落落大方,笑吟吟地福身行礼道:
“长公主说笑了,修仪这是去伺候新晋的太子妃,都是为天家做事,谈得上什么高枝不高枝的?”
凤瑾月冷着脸向修仪飞眼刀子,还要说什么,就听太子淡然却满带威严的声音响起:
“瑾月,身为长公主,自该在众姊妹间做出表率,没事的时候便该在琴棋书画、女红女德修行上多下下功夫,似这些闲杂之事是你该关心的吗?”
凤瑾月张了张嘴,似是没想到自己这位太子哥哥忽然就沉着脸斥责上了,当下红了脸,眼中带着一汪羞愤的泪意瞪着修仪不做声。
倒是旁边几个年幼的公主见状不好,赶紧软语打圆场。这才将场面周圆了过去:
“嘻嘻,皇姐是在与修仪开玩笑呢!”
“咦,太子哥哥。我还以为太子哥哥是不会发脾气的呢……”
“正是呢,太子哥哥有了太子妃了。可还记得疼爱我们这些姐姐妹妹们吗?”
“太子哥哥……”
最后,修仪带着一脸的温柔和顺,抱着自己的小包裹紧紧缀着太子走出了紫仪宫,剩下几位公主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凤瑾月那怒气冲冲的眸光。她紧紧盯着修仪离开的方向,直到那两人的影子彻底瞧不见了,凤瑾月才慢慢转回头来,冷声道:
“修仪。本公主可记住你了……哼哼,哼哼哈哈哈!”
说着,她的眉眼之间忽然多了笑意,让另外几位公主十分吃惊:
“瑾月姐姐,您该不是气糊涂了吧?”
“糊涂?哼,你等才糊涂!罢了,与你等有什么好说的!”
她脚步轻快地向皇后寝宫走去,身上精美的刺绣披帛在阳光与微风下飘摇,显得身影十分美丽动人,语言却是充满寒意的:
“且让他们得意几日吧。早晚,他们都得跪在本公主脚下!”
…………
凤瑾月自然不知道,离开禁宫大门后不过一个时辰。修仪便已经搭乘上了一辆驶往京都外城的轻便马车。
太子几乎是在离开紫仪宫见到自己侍卫的第一时间便替她安排了此事,此刻,马车上载着满满的一车金银细软,带着修仪向那茫茫不可知的未来向前驶去。
修仪坐在车内,已经换下了穿了快十年的宫装,穿着最普通家常的女子常服,便如一个普通的富家小姐一般。微风吹拂着马车的车帘,隐隐透入车中,令她的肌肤微寒。这种寒冷让她忽然想起了那日在紫怡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