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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右转过头来，就看到北芸拎着一把小匕首，面色有些苍白地跟在后面，而她的身边是驾驶着机甲，面色平静的束翮。

“你们两个人做什么？”古帆皱起了眉头。

“战……战斗……”北芸看看身边的束翮，颤声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上来，但是她记得爷爷曾经说过，如果成了某一艘飞船的一员，就必须要为这艘飞船而战，这是身为船员的荣耀。

“驾师和机务师不用战斗，这是规矩。”古帆抬了抬下巴，“回去。”

“回去。”古峰应和了一声，“驾师和机务师战斗，你们是在打我脸吗？”

可是，你也是驾师吧……

无数人在心中腹诽，北芸还在犹豫，罗茜冲上来，一把拉住她，转身就跑出了这个圈子，而束翮则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你没见到过这俩人出手，你过去只能是拖累他们而已。”没人比车前子号上的众人更了解古峰和古帆的实力，听到罗茜提起两人的战斗力，北芸的心中却是百味杂陈，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上次古峰和古帆出手，对手就是爷爷所驾驶的藏红号。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罗茜心中突然百味杂陈。

古峰和古帆两人再次向前走去，这次再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分心回头。

古峰的脚步声沉重而缓慢，古帆的脚步声却是清脆而富有节奏，本来作势欲扑的黑蛇却是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等着古峰和古帆两个人走上来。

古峰人高腿长，走在前方，他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古帆一定是跟在自己的侧后方，只要伸手就能够得到的地方。

从小到大，两个人似乎都是这样的步调，一前一后地走着。从毛手毛脚的铜族小鬼把还是肉团的黄族婴儿从婴儿床里面拿出来，摆在身边，带着他满屋子里爬来爬去开始，已经多少年了？

不需要去数，也不需要思考，这一瞬间的思绪，其实只是古峰的思维完全空闲下来之前，最后流淌过的一丝杂音，然后他的大脑就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

肾上腺激素沿着脊柱上升，直冲脑际，化为难以压抑的兴奋感冲到四肢百骸，但一次呼吸之后，另外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从四肢百骸回流到大脑之中，然后灌注进了脊椎。

止海观澜，镇风听涛。

矛盾。

沸腾的热血突然凝固了，就像是火焰瞬间变成了寒冰，但寒冰却有着无尽的热力。古峰的身体在兴奋得发抖，他的大脑也已经兴奋到了完全无法思考，就像狂乱的大海与怒风，但是在大脑之外的其他地方，却有一个意识在冷静地存在着，把大海定住了，把怒风镇住了。

无法解释的热血与冷静的完美结合，古峰还是第一次拥有这种奇特的感觉。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觉得，原来自己的体内，也有冷静存在着。

跟在他的身后，古帆敏感感觉到了古峰的身上有什么东西不同了，古峰的改变就像是一把钥匙，启动了他身上的某个开关，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控制的“回忆”正在蠢蠢欲动，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回到了五年前，他第一次爬到了格兰星的山顶，从山顶上向下看去。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眼前的敌人，就是如此渺小，似乎只要伸出一只手去，就可以捏住。

一切都变得如此渺小，但世界依然是这么大。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银色的丝线从脚下生发开去，渗入了脚下的大地，眼前的一切突然之间变得虚实难分，是回忆，还是现实？

古帆抬起了手中的胜利军刀，银色的线条交织的世界，突然变成了无数的数据，如同瀑布一般刷下。

这种奇怪的感觉难以形容，似乎世界已经不再是由物质构成，而是完全由信息构成的，而他自己，也变成了一条可以随意变动的信息，只要信息变了，世界也就变了。

他的身体还很冷静，可这信息构成的世界，却慢慢变得无序，变得沸腾了起来，这种无序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四下生发开去，如同他被风吹乱的发丝，肆意狂舞。

就在他真的要变得肆意起来之前，他发现在这银色线条构造的世界之中，有一团格外耀眼的亮银色在闪耀，那是他手中的胜利军刀，杂乱的信息被那胜利军刀吸引着，完全改变了排列。

原本冷静的心，却催生出了狂乱无序的信息，而这狂乱无序的信息，却又被手中的胜利军刀重新编排，变成了另外一种信息。

不知不觉之间，没有人意识到，古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