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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
“师父,弟子饿了。”蜀亦卿难得开口。
“这样啊”天邪双手施法,一股无形的暖流自她的指尖窜进他的眉宇间,“这样不饿了吧。”他不知,那短短的瞬间他已渡得她百年仙力。
为什么自己喊肚子饿只有忍耐的份,而是蜀亦卿喊肚子饿,则能够渡得她的仙力?于是乎,其余两弟子纷纷鄙视了自家的师父。
生平第一次达成共识————哼,师父偏心。
于是乎,某人生平第一次被两位师兄鄙视。
天邪从来都是喜欢成事前先做好打算,偏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蜀亦卿乃是可塑之才,乃是将来继承她的衣钵之人。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有足够理由偏向他。
因为之前她对他太好,所以在她离开的时候,他才会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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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姬将忘尘剑递到他的面前,蜀亦卿接过忘尘剑,皱眉。
手指触上剑身的那刹间,似有什么东西吸住了他的手,脑海中的画面翻天覆地而来。被白色的光晕笼罩的小手,颤抖不断。
大片的血红在眼中蔓延开,记忆仿佛追溯到很多年前。
他跪在殿前,身前站着身着一袭白衣的师兄苍溪,左手中握着一把剑。亦同他一样淋在雨中,神情悲伤。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那柄剑的时候,想起了什么,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他看着遍体不再往日透亮的忘尘剑,明白了一切————她真的走了。永远的离开了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师父不想你伤心。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是忘尘剑。”他递上忘尘剑,但他并没有伸手去接。他知道自己一旦接到了忘尘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消逝,意味着他将代替她挑起重任。
面对她的离去,他没有流下一滴泪,滴在脸上的雨代替了他所有的,那是痛彻心扉的绝望哭泣。
命运很残忍,夺走了他所有的表情,也夺走了他的悲伤。
大事当头,他不能哭,也不能软弱,只有那样,才有可能挑起师父留下的重任。他不可以让天邪失望,亦不可以让天下人失望。
“师弟放心,师父,是笑着离去的。”
他有点懵掉了。嘴边扯出一个痴傻的淡笑,想要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伤心。
为何当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心酸的冲动。想哭但是不能哭,约莫以“欲哭无泪”四字来形容他的心情最为适宜。
第一次知道,生离死别的感觉会是那般的痛苦。
苍溪轻叹一口气:“师弟,莫要太过伤悲。”师父若是看到你这副样子,怎还会安心?
而他则一声不吭的,轻步离去。
那次,他握着忘尘剑,魂不守舍的跌撞着走下千阶石阶。整个人十分落魄,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
苍溪站在雨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能轻叹。
人,总有离去的时候,哪怕是仙,也逃不过轮回的召唤。生离死别,由天注定。
天邪在的时候,对他很好,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然而如今她离去了,也怨不得他这般悲痛欲绝。只是他这师弟,一向不将表情表露在脸上,他只怕他会因为太过悲伤,而伤到身子。
走在石阶上,他恍若失去神魄,握着忘尘剑摇晃地走了一路。不知不觉的,脑海中被埋没的记忆纷至沓来。
他该如何去忘记那些记忆?哪怕是这小小的石阶都会让他想起她。那年她牵着他的小手,将他从流火院带回,一步步的顺着脚下的石阶,走向高处的灏苍殿。
如今他却只能握着冰冷的忘尘剑,独自一人,走在这坚硬的石阶上。那双纤细如玉的手,已经化为尘烟,从此之后,再也不能紧握住他的手。
雨水将他单薄的衣衫打湿,墨发贴背,发梢处滴答的滴着水珠。他一步一摇晃的走下千道石阶。
天邪掌门入轮回的几日后,长白山新任掌门继位,本应是值得一笑的事情。但据说,那个倾城倾国的新任掌门,自天邪离去过后,从此再没有笑过。
此后,长白之巅,众人只能看到了他站在山巅俯视三界,墨衣决然的模样。直到后来胡默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她喜欢笑着看着他,每到那时,他的心里总是有奇怪又陌生的情绪。那种感觉,被淡忘了几百年了呢。
她总是很呆,很笨,所以总是让他担惊又受怕,每次当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