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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麦不受任何教条主义的传统约束,不执着任何一成不变的外交目标,在国家资产阶级派别威廉家族及尤杰斯家族两大家族所控制的集团的支持下,他坚持:“普鲁士在任何方面都必须自由行事”;要“推行一种多面政策,为自己打开方便之门。”只要能达到孤立奥地利帝国的目的,什么原则他都可以灵活处理。
在德意志统一问题上,英国的态度较为温和。俾斯麦看到,普鲁士在欧洲大陆权益尤其是巴尔干问题上与英国并没有大的利害冲突,相反,一个强大的德国却是维持欧洲大陆均势的一块砝码。普鲁士如能从英国获得友好,那怕是虚假的友好,则彼此相安共处是完全有可能的。为此,他对英国全力表示亲善,与之建立关税同盟,降低关税。
对俄国这只笨重的北极熊,俾斯麦的态度也颇为乐观。彼得堡对柏林在波兰问题上所持的立场至今仍感激不尽。同时,俄国国内财源枯竭,波兰及俄国内部的局势又很动荡。更主要的是它在东方问题上、巴尔干半岛问题上以及在西亚问题上与英法奥纠葛很深。北极熊此时不会也不可能出面阻碍普对奥开战。
最令俾斯麦忧虑的是法兰西帝国的路易·波拿巴皇帝,因为一个强大的普鲁士德国的崛起,对于法国及其欧洲大陆霸权都是一种潜在的威胁。路易·波拿巴绝不肯坐视奥地利的崩溃、普鲁士的强盛以及德意志诸邦统一在普鲁士王国的周围。而且强大的法兰西第二帝国一旦动作起来,亦非此时的普鲁士王国所能抵御得了的。但是法国也面临着内外交困的境地,尤其深陷入远东的殖民扩张战争中,争取法国的中立的可能也是存在的。俾斯麦认为:“法兰西帝国路易·波拿巴皇帝能提供暂时的、失算的支持,对于普鲁士王国的对奥之战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基于这种状况,俾斯麦把外交活动的重心全放在对法关系上。他曾经两次赴法国休养地比亚里茨拜谒路易·波拿巴皇帝。
在与法兰西帝国国皇帝的会谈中,俾斯麦探知巴黎方面的意图:一是讹诈,法想获得比利时、卢森堡和莱茵左岸土地。对此,俾斯麦含糊其词,必竟那里对今后统一后的德意志联邦也很重要。他答应只要路易·波拿巴皇帝让普鲁士在“德国放手去干”,对于法国在“讲法语的地区”扩充其疆界,他都予以承认。他允许这种空头许诺(没有立下任何凭据)是明白法兰西帝国主要是想坐取渔利,让普奥在争霸战争中消耗国力,丧失军事大国的地位,以获取其本身所需要的东西。对此,俾斯麦也有良策。第二次会见法兰西帝国皇帝返回后,他就命令参谋部制订一个明确的行动计划:对奥战争速战速决,在路易·波拿巴皇帝醒悟之前腾出手来,准备好在莱茵河的军事行动。为达此目的,俾斯麦紧急召见人民根据地驻普鲁士王国代表处主任杨路,通过杨路传达普鲁士内阁的友好意思给远东的人民根据地政府,“为了减小远东友好伙伴人民根据地的外部军事压力和帮助人民根据地发展,普鲁士王国即将进行统一之战,给予人民根据地实质性的帮助,也希望人民军在远东死死拖住法兰西帝国的后腿,使其两面受敌,左右为难。”
俾斯麦所采起的这些“多面外交”取得丰硕成果:英国愿守中立;俄国对普的“传统友谊”深信不疑;法国默许普鲁士的行动,表示绝不“让自己紧靠着一个靶子站着”。创造了有利的国际环境后,俾斯麦准备捅破那层“墙糊纸”,对奥开战。
奥地利帝国从对丹麦之战中取得的是南面的荷尔斯坦因,但荷尔斯坦因的首府基尔港的防务却委托于普鲁士王国国防军担任,鄂尔登堡则由普奥军队联防。1854年2月26日,普鲁士王国国防军以搜捕革命分子为名,要求进入奥地利驻荷尔斯坦因总督府搜查,被奥地利总督拒绝。三天后俾斯麦向维也纳发去抗议照会,威胁要“终止两国政府的合作”,要“保留普鲁士政策的行动自由”。奥地利内阁严正批驳普鲁士王国内阁的无耻行径,并郑重申明:任何人不得侵犯奥地利人在荷尔斯坦因的权力。普奥之战一触即发。
3月6日,普鲁士国王召开御前会议,政府全体成员、太子、普驻法大使、总参谋长、国王军事顾问等出席。俾斯麦就1815年以来的普奥关系作了分析和总结,并得出结论说:“对普鲁士来说,当前德国和欧洲的形势还从来没有这么有利过。除太子外,在威廉亲王的补充说明下,御前会议一致决定,发动对奥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