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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命陵不住颔首附和道:“对,对!是这么回事!我刚去接见南宁军校实习生时,便见到了杨诚志将军,他是带队老师。”
原来如此,林逸释然,轻叹一声道:“好吧!我去见杨诚志,你们谁跟我去?”
众人推却,都觉自己插在这种有公有私的私人会见上,多有不便。林逸笑笑明白大家的难处,便道:“大家有事,去忙吧!”又转对周炳坤道:“周部长远到而来,中午大家一起吃午饭!”
周炳坤忙推辞:“不了!林主席,中午我还要去下面部队看看!可能没有时间,还是下次吧!”
林逸也不在意,道:“好吧!那便下次大家再聚!”说完,便先走了。
在西房静静地一间小会厅里,在警卫的安排下,杨诚志一动不动坐着有好一会儿了,每次有脚步声传来,他都紧张得心差点跳到嗓子处,林逸一直没有出现,他又担心林逸是不是不来接见他了呢?
外面蝉声有节奏地低鸣,杨诚志瞀然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座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怒暴,终又无奈地转背身,望向窗外。今日他来求见林逸,是下了决心的,如果不行,他将死了带兵打仗,重上前线的心,准备安心下来教书育人了。
出了妹夫许仑事件,和父亲杨天事件,他曾一度消沉,甚至于绝望,他无能为力,只得听天由命,以为自己这一生完了。后来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人民党没有搞株连,不仅留下他一条命,而且还对他公正处理,没有剥夺他的政治身份,还给予他继续工作的机会。为此,他对林逸,对人民党感恩涕零,他对前途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杀敌报国,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又起。
于是,他不顾当时自身的特殊处境,三番五次写信给人民军总政治部和总参谋部,要求再上前线保家卫国,那怕是当一个小兵,血洒疆场,他也心甘情愿。只是他每次寄出的信犹如泥沉大海,时间长了,他方明白人民党虽然没有不公平地对待他,但却是不再信任他。
失望中,他又开始灰心丧气,意志消沉起来。夏依浓得知他的情况后,曾去南宁军校看望过他,后来夏红从昆明回来,夏依浓又多次吩咐夏红去看望他。这时,夏红见以前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如今变得如此不修边幅,邋遢落魄;以前一个英气逼人,豪情万丈,人人羡慕的将军,如今变得死气沉沉,斗志全无,不由心生怜悯,开始真心关心杨诚志起来。后来,不用夏依浓吩咐,她有时也会主动去看望杨诚志。慢慢地杨诚志在夏红的关心、鼓励下,方又精神了些,振作了些。
夏依浓与夏红答应,她们会在林逸面前帮他说项,但他拒绝了。他知道如果夏依浓与夏红真的如此做的话,那他真的完了。他的事不同一般,只能由他自己来解决。
林逸轻轻的脚步声,没有惊动满腹心事,陷于沉思中的杨诚志。林逸静静站在杨诚志孤寂的身影背后,观察着杨诚志纹丝不动的背影,不自觉地换位体验杨诚志的心境,暗忖:“他也够苦的了!”
林逸故意重迈两步,杨诚志惊觉,转过身来,见林逸不动声色,笔直地站在厅央,他忙快走两步,声音哽咽:“林主席!”立即其双眼开始湿润,莹莹珠滚。
林逸回首,向后面的警卫示意离开,然后皱眉地看着杨诚志,颇为不满。他让杨诚志先到西房静候一段时间,便是因为听警卫说杨诚志在外哭求,他想让他好生静静,平静一下心情。他不想看到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样子,何况那样也无从交谈。
杨诚志见林逸面露不快,思想急转,会过神来,他猛地走近,铿锵声音:“南宁军校少将教员杨诚志向林主席报告!”
林逸眉目舒展,虽然看见杨诚志眼里那两颗忍了多时的泪珠还是不争气地滚落,但他还是暗暗称赞,表面肃容道:“杨将军请坐!”他喜欢下属们精神抖擞,威武有神的样子。
杨诚志战战兢兢,半边屁股依着座椅,小厅里沉默,他一时倒不知说什么了。
林逸炯神盯着杨诚志,突地站起,直称其名道:“诚志!明日中午我在小院等你,你过来吃午饭吧!”
杨诚志愕然,林逸说完,笑笑,转身大步出门,后面还落下一句话:“将军的泪是血泪,下部队去看看吧!去前线多听听枪声炮声!”
杨诚志尚未反应过来,林逸便没了身影。他很失望,不明白为什么林逸不给他时间交谈?又很奇怪,林逸为什么突然直呼其名?他仔细体味听到林逸叫其“诚志”时的感觉,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亲切?”顿时,杨诚志喜形于色,兴奋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