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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脑後老人起了一种死冰冰的声音,道:“你若动弹了老朽小白一根亳毛,就一辈休想出得洞去!”李仲华蓦地掉面回身,只见老人双目如电,对自己身上逼视。
那老人李仲华面带不忿之色,又道:“你可是被老朽骂得不服麽?”
李仲华心中想道:“何止不服而已?”口中却说:“老前辈神目如电,方才是晚辈先动手的麽?”老人双目一瞪,员中“哼”了声道今不论谁先动手?反正你扣痛了老朽的小白!”
李仲华闻言不由激发了他那偏激倔强性格,沉声道:“世上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不讲理的人?哼哼你哪配称深山隐士、世外高人?”
老人一听,目光似乎一怔,哈哈狂笑道:“老朽如若讲理,就不会在此暗无天日的山洞中,足足枯坐了二十年。”倏又面色一寒,道:“老朽不是深山隐士、世外高人,那你算得甚麽?”
李仲华不由剑眉高耸,高声答道:“我不过是末学之辈,算得了甚麽?不过,你倨傲不谦,又为偏溺所扰,轻动无明,焉可称之高人?你在此山洞枯坐二十年,修心养性,却仍然白费心血。”
他冲口说出这话,本以为老人必为激怒,暗暗蓄势含劲,对抗老人猝然一击!却见那老人目中神光一敛,双眉下垂,缓缓说道:“不错,老朽二十年心向外骛,未能灵府空明,了无渣滓,心血白费这点倒被你说中了。”
继又轻笑一声道:“老朽未曾见过你这种无礼貌的人,这座绝壑只有一条通路,非老朽指点,你就一辈子别想重见天日,除非你身生四翼飞翔而上,你无礼之极,老朽也懒得多费唇舌了。”说完,双目一闭,不声不语。
不知何时那只幼猿,走在两只白猿一处,挤耳磨肩,状至亲热,两只大猿见老人不理李仲华,只不停地抓耳腮。
须臾,立在老人左侧一只白猿,忽向李仲华不住比划。
李仲华看了半天,才悟出白猿示意要他向老人跪求,或可指点出困。
他乃心高气傲的人,虽心感白猿,却摇手不允,白猿急得直跳!
李仲华心中一动,老人知得出谷路径,哪有白猿不知之理?忙向白猿连打手式。只见他们四只手掌倏忽而动,忽上忽下,神情甚是可笑,费尽心机,总算白猿搞明李仲华心意,不禁咧著大嘴摇摇头,手向老人身後指了指。
李仲华恍然大悟,这出谷途径为人身形挡住,不由心中生出一个主意,轻笑了声道:“你就是坐上百年,还是不能悟出空生色,色即是空的禅理。”
老人缓缓展开一线眼险,射出冷电似地光芒,冷冰冰地说道:“一个小娃儿,敢如此大胆出言讥讽老朽?如照老朽二十年前性情,就该毙命掌下”说至此,语气转趋和缓道:“你怎知老朽心中的事?哎深山无岁月,洞中无甲子,屈指算来也有二十年了,只要老朽能解开胸中疑难,老朽也不会埋首古洞了!”一声凄侧地长叹,似将这二十年的幽怨、积郁,包含无还。
李仲华看在眼里,暗暗代他难过,心说:“不知他胸中有何疑难?束缚不得自由行动。”忍不住说道:“只要老前辈指点出路,晚辈定出外代老前辈找出答案,再来禀知,以解除老前辈束缚。”
老人“哼”了一声,道:“说得容易?这出路就在老朽身後,不解开疑难老朽不得离坐,老朽不能自破誓言,你还是由原路退回,另谋他法吧。”说罢又闭目垂睑。李仲华大是急躁,陡地想出了一个蠢主意,暗自蓄气凝势,左掌护胸,右手疾伸,荡然大喝一声,身形激射而出,扑向老人身上。
眨眼之间,李仲华右手五指已扣住了老人左边肘腕上,向外一拉,欲将老人从座上拉开。
哪知五指搭在老人左肘腕上,只觉硬如钢铁,滑不留指,一拉之下“唆”地溜出,指端隐隐酸痛,不由大感凛骇:心想:“自那日在地室中,领悟‘九跃星飞十三式’妙用,五指著力,能贯穿金石,怎麽他手臂竟比钢铁还要坚硬?”
李仲华为这老人功力深厚,暗暗惊惧。
只见老人仍是闭目不动,巍巍端坐,似乎无事一般?
李仲华还不死心,一掌向老人前胸推去。
要李仲华在不知不觉中打通生死玄关,功力倍增,一掌推出,只见洞中气流激荡,绵绵不绝向老人身前挤迫而去。
三只白猿吱吱连叫,伏身在地。
老人双目条然电睁,大袖一拂
李仲华倏感老人拂出一片无形阴柔劲气,毫不带力,却使自己的身形在不知不觉中向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