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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她缓缓地推开了他,有些尴尬地道:“我没事了…谢谢…”
他看着她渐渐淡漠而疏远的神情,只微微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傍晚六点钟的时候,靳志勇从手术室里出来,似乎累地已经精疲力尽了。她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两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迎接着,谁也不敢先开口一问,那结果怎样。
靳志勇摘下了口罩,露出了惯常的微笑,道:“手术很成功,你们不必担心了…”
那两个人仿佛傻子似的顿了一顿,才转忧为喜,竟笑着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倒是难以抑制地真情流露。
靳志勇依旧笑着,道:“顺顺一会儿会直接被送去加护病房,因为打了麻药,要醒也得明天早上了,现在你们现在也见不上,所以,你们可以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来吧。”
两个人这才放下心来,一整天里都没有好好地吃过东西,这会儿才觉得有些饿了。他请她一起去吃饭,她婉言谢绝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回去下碗面吃就得了。”他想了想,却径直拉起她的手腕,她被拽住了,反抗不得,只得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呀?”他没好气地道:“你不是想吃面吗?难道只你一个人吃,我也没吃饭呢!”
她没想到他会把车开到她租住的地方,他很自然地道:“我一直都想到顺顺之前住的地方来看看,你不会嫌弃我这个不速之客吧?”幸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否则象那样简单古老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一辆宝马车,难免招人侧目的。
他应该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可实地巡视之后,还是对他女儿的居住地表示了遗憾,一直蹙着眉头。她只觉得十二万分的抱歉,因为屋子太小了,十几个平方,却涵盖了她和顺顺的卧室书房客厅餐厅的全部内容。只不过才摆放着寥寥可数的几件家具,倒显得异常地拥挤,连喘口气都困难。总之,这屋子在那富贵闲人眼里,大概除了干净整洁之外,再无可取之处的。
时间太晚了,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菜,只有两个西红柿,她便将就着下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倒也清香可口。这三年来,她做饭的手艺虽然说不上炉火纯青,倒也是熟练成材,简简单单地对付一餐饭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他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便去打开了电视,并没有安装有线数字电视,只有可怜的几个台,翻来覆去都是新闻联播,真不知道顺顺那一套娱乐常识都是从哪儿无师自通的。
她端了面进来,正好看到他不自在的样子,便笑道:“后悔了吧?是不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个人去酒店吃饭呢!”
他帮忙把面端到床边的桌子上,低头一闻,叫道:“哇,好香呀!”尽管这样,吃地时候还是有所保留的,倒底是拘束于世家子弟的风仪,从来都是有条不紊的,不肯乱了方寸。
她也吃地不多,不过还是等他都吃完了,才笑道:“这会儿可以说了吧?”
他的眉峰一扬,仿佛带着点诧异,笑道:“你都是这么自作聪明吗?”说完,很自然将手伸向一旁的面巾纸包,不想却碰翻了藏在那后面倚靠着墙壁的一爿相架,急忙扶了起来,无意中望了一眼,却呆了一呆,轻轻地抚摸着那隔着玻璃的青年男女。
玻璃里的意气风发,在青春的娇艳里败下阵来。尽管两个人都在目视着镜头,然而那目光却仿佛紧紧地被黏在了一起,没有相望又仿佛在深情对视着,只为了这片刻的深情,就算是等上个一生一世,似乎也无所谓了。那藏也藏不住的两情缱绻,倒让玻璃外观望的人,禁不住地心生羡慕。
好一会儿,他才笑道:“这就是你吗?十几年前的你?”
她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答,的确是不可相提并论的。刚刚绽露新蕊的花朵,与灰扑扑的断垣颓壁,其间不过仅仅相隔三年的光景。
他慢慢地将相架摆放到原先的地方,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道:“那个…就是送你戒指的男人…顺顺口中的爸爸…”
那是顺顺最宝贝的照片,因为有想象里的“爸爸”,是在艰难生活里可以借着那微笑来安慰心灵的人,所以才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还要放置地妥妥贴贴。倘若不是她强烈反对,顺顺本来是要带到医院里去的,被靳志勇看见了,那还了得?
他本来也许真的有大事要说的,可因为这意外的变故,他突然站起身来,笑道:“时间太晚了,谢谢你的面,我先走了。”说完,竟真的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那狭小的房间里,呆呆地望着相架里的人…
纵是执手相看两不厌,怎奈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