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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溪崖挑眉:“你说呢?”
“你就见过我一次,喜欢什么?”
“喜欢你长得好看。”
“。。。。。。”
萧云兮忍了又忍,终于忍住,没将一包热糖糊到这人脸上。
平溪崖瞧着他怒目而视,几乎憋红了脸的模样,于是安抚道:“急什么,来日方长,我还有机会发现喜欢你别的什么。”
谁跟你来、日、方、长!
萧云兮一颗糖子儿差点噎住,咳了半晌才缓过气来。
——洛筠秋说得对,这个人就是恶劣。
平溪崖笑着拍拍他的背,等他顺过气了,悠悠又开口来:“一包糖子儿,又没人跟你抢,吃这么急做什么?”
话落便听到纸包被揉搓的声音,萧云兮将手中的糖子儿一股脑儿揉成一团,往他手里拍进来:“还给王爷,黏牙,吃不了。”
平溪崖挑一挑眉,慢悠悠地把纸包又展开,喂进嘴里一块,吃得津津有味。
一路再无多话,直至快至瑜王府门口,这人才含着笑把最后一颗糖子儿吃下去,道:“味道还不错。”
语罢笑盈盈地跨进府门,招呼下人去准备瓜果。
留身后人气噎。
过了一阵,下人准备妥善,两人来到花园亭下时,已能见着一桌奇异瓜果。
萧云兮随他坐下,一眼相中了圆滚滚的大葡萄,立时忘了先前的不快,开开心心剥了起来。
“王爷,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跟人说话的时候,为什么都不自称‘本王’?”
平溪崖将剥好的葡萄放到萧云兮面前的小玉碟中,回道:“也会如此自称,只是很少罢了。不习惯也不喜欢。”
“哦。”萧云兮似懂非懂地应一声,将那人剥好的葡萄一口喂进嘴里。
“你怎么老吃葡萄,不尝尝蜜瓜?”
“不要,我就爱吃葡萄。”
平溪崖不追问也不多劝,点了点头继续替他剥。
萧云兮闲不下来,静了没片刻又开始聒噪:“王爷,你跟洛筠秋是不是有什么仇?”
那人手头的动作顿了一顿,抬起眼来看着他,回道:“没仇。”
“骗鬼呢吧?都那样了还叫没。。。。。。呃,当我没说。”
平溪崖瞧他心直口快,又突然闭嘴的模样,顺眉笑了笑,道:“其实幼时同他是朋友。”
“朋友做到你们这份上,也是挺不容易的。”萧云兮满眼诚恳地讽刺。
这人不置喙,又道:“后来比谁课本背得更快,比谁功夫练得更好,比谁买的糖葫芦更大个儿,比谁的小玩意儿更稀奇,就闹翻了。”
“。。。。。。”
萧云兮赞他:“你们两人的心胸一点也不狭隘,为人处世都格外成熟,真的。”
平溪崖白他一眼:“我当时想着,我好歹是个王爷,像他这种无知刁民也敢跟我攀比较劲,当然咽不下那口气。”
“于是就结了这么些年的‘深仇大恨’。”萧云兮点着头把他的话补充完。
平溪崖蹙眉。
“都说了跟他没仇。”
“那你还。。。。。。”
这人知道他要说什么,想了想,继续给他剥葡萄。
萧云兮一边吃着一边好奇地望着他,这人闷了好一阵,才再度开口。
“后来母妃知道这些事情了,狠狠地罚了我。母妃不许我再出这些风头,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不搭理洛筠秋了。今日之前,早就有好些年不曾见过这个人,会跟他斗嘴大概是小时候习惯了而已。”
“原来如此。”
听他如此说,倒似乎真的对洛筠秋并无偏见。
除此之外,萧云兮突然有些好奇,承远王妃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从起初的不许平溪崖与皇子同读,到后来的不许他出任何风头,似乎都与普通女子的思量十分得不一样。
想着,便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承远王妃现今可好?”
“好,”平溪崖道,“早几年先皇驾崩不久,我父王也逝了。母妃从那之后就时常呆在承远王府别院里诵经拜佛,虽说一年到头也难见她出府走走,但好歹身子还不错,我便也放心了。”
这人说着,手头的动作也没停下,桌上的葡萄渐渐没剩下几颗,萧云兮尚未察觉,又听他说道:“这时节塞外的葡萄长得正好,等过段时日可就没了,我再让人送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