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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能说什麽呢?那人亲手将他捧上爱情的云端,又让他重重跌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恨不能死去。
接著他过了一个最漫长的春节。除了走亲访友的时候,他一概坐在小区附近的街心花园里抽烟,然後去网吧写一篇日志。日志里只有一个日期,和一天里所抽的香烟数量。他的烟瘾变得越来越大,最多的时候一天抽了两包烟。
除了抽烟他想不到任何打发时间的方式。
千暮依旧每天打一个电话来,然後两个人对著电话沈默。千暮偶尔会找些话题,但依然掩盖不住两人之间的尴尬。关於那次的事千暮只字不提。嘉木渐渐地感到有些烦躁,後来千暮的来电他一概装作没听见。
新学期在他百无聊赖的等待里终於姗姗来迟。
开学之後他过上了规律的生活。每天他乖乖地照著课表的安排上课,晚上留在教室晚自习,十一点按时上床。千暮像是消失了似的,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打电话来。学校後门外的那条狭窄而热闹的商业街,他很久都没有再去。
有几回球球打电话来叫他一起喝酒,他想了想,最终都拒绝了。
日子似乎回到了认识千暮之前的模样,但他又似乎回不去了。
早春里的一天,嘉木下了课在路上走著,正碰见球球迎面骑车而来。“今天我生日,晚上来唱歌哦!”球球在单车上热情地朝他喊著,没等嘉木开口,她又骑著车风一般地远去了。
心情复杂地等到午夜,嘉木才发现球球邀请的众多人里并没有千暮。说不上是轻松还是失望,他唱了几首歌,便独自坐在角落里抽烟。一会儿球球坐到他身边,笑著说他的烟瘾好像比过去大了。嘉木笑笑,并不开口。她了然的眼神让他微微感到辛酸,欲言,又止。
因著人多的关系,过了午夜气氛依旧很热闹。凌晨一点不到的时候有人推开门,嘉木随意地瞥了一眼,只一眼,他感到心脏剧烈地疼痛著。
只约莫两个月不见,那人好像改头换面了似的。他画了眼线,身著一袭黑色皮装,足蹬系带皮靴,出入夜店的打扮,看起来邪气而又狂狷。他的露面照例吸引了满屋的目光。
球球叫了他的名字,招呼他往这边坐。球球指的空位,正是嘉木旁边。那人迈著优雅的步子朝这边走来,他幽深的眼神落在嘉木身上。嘉木不敢抬眼看他,他只觉得心脏好像已经无法负荷。
过去一段时间他每天都像疯子一般地生活著,晚上他无法在十二点之前入睡,白天盯著老师的脸却不知他在讲些什麽。他好不容易,眼看即将重新步入正轨,然而这人的出现再次轻而易举地打破了他的平静!
“怎麽才来?”球球埋怨道,“去泡吧了?”
千暮走到嘉木身旁,深深地看他一眼才坐下,背对著嘉木和球球说话:“没,最近在做兼职模特,刚收工。”说著指指自己,“你看,没卸妆就过来了。”
“哟,你最近到底发什麽神经?”球球说,“叫你喝酒也不来,嘉木也是,玄易又忙著泡男人。害我连个喝酒的人都找不到。”
千暮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感觉活著挺没意思,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点乐子。”
球球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惊呼道:“哇,你脑袋被门夹过了?大情圣竟然说这种话,这让我们情何以堪啊!”
千暮瞥了嘉木一眼,抬手对球球做了个欲打人的手势。球球往旁边躲开去,他也不再和她闹,起身去点歌。这次千暮只唱了一首Eason的《不再说话》。
“深色的海面铺满白色的月光,
我出神望著海心不知飞哪去。
听到它在告诉你,
说它真的喜欢你,
我不知该躲哪里……”
千暮一边唱,画著浓妆的眼睛一边看向嘉木,在昏暗的光线里看来颇有几分魅惑。嘉木只和他对视一眼,就不敢再看。同样的地方,栽一次也就够了。见球球在一旁露出忍笑的表情,嘉木颤抖著手点了一根烟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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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的时候房间里有一刹那的安静,接著包厢里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似乎要将房顶也掀了一般。千暮含笑著朝嘉木走来,坐下之後转头问他:“唉,这首歌好听吗?”
嘉木被问得措手不及,强自镇定道:“很好听。歌词写得很有感觉。”
千暮露出满足的微笑,“Eason的歌里我最喜欢这首。”说著又轻轻地哼唱著,“爱是用心吗?不要说话。”
嘉木没有说话,那人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