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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缓的态度刺激的刘达有些失态,“你怎么能如此说话,你爹爹爷爷在九泉之下岂不是要气的跳脚,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如今还疯魔着整日在村外游走,你!你!气煞我也。”
声音越到后面越是尖细,难为这一把年纪的刘达到最后整个嗓子都嘶声了。恨铁不成钢恐怕也是人之常情,任谁对认贼作父的亲人都得急得跳脚。
徐秀睁开双眼直视她道:“刘兰。你言说此间有误会,可你的父亲被郭竣诬告殒命是事实,你的爷爷被郭竣和傅海逼死也是事实,你的母亲入了疯魔,任谁听闻都会垂泪,你何以至此?那么你能否告诉本官,究竟是什么样误会,才会造成这个样子的?”
刘兰道:“不过是家父贪图郭家银钱,爷爷贪图郭家地位,我那个可怜的母亲也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徐秀一阵失望,他知道后世有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爱上对其犯罪的心理疾病,但刘兰却也不能如此毫无立场吧。
道:“哦,本官想知道,你能做什么证。”
“当日夫君并不曾殴打家祖,也并非强抢奴家。”
徐秀没有什么心思与她再作什么他论,只简单的道:“证不言情,伪证不用,着刘兰退下。”
眼看着刘兰被衙役带走,徐秀却又感觉到奇怪,这刘兰看上去很是理性,情绪也并没有什么异样,缘何会做这般决定?转头看了一眼郭竣,见他很是平淡接受了看着刘兰被带走的结果也没有什么异样。
碍于先前徐鹏举与朱麟争夺伏娘时的反转,徐秀也不由谨慎了,难道这样一个看上去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十恶不赦的大案要案,里面还能有什么隐情?难道还能有什么反转的好戏?
那这官当的也太累了。
对张璁打了个手势,等他近前来才低声耳语道:“你确定所说的三世冤都是正确的吗?”
张璁对徐秀的想法也很是理解,冷静的他对徐秀道:“大人不要偏听偏信,固然是不能轻信与我等,但是,同样也不能轻信于他人,看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了,刘节的情况明白的不能再明白,还能有假吗?”
的确,徐秀暗道:自己或许过于谨慎了一些,这世界上或许有阴谋论的东西,但绝大多数的情况都是能够清晰分明的,若这案子还有什么阴谋论,乘早辞官回家为妙,这关不是人当的。
刘节案清楚的摆在了徐秀的面前,郭竣诬枉走马村解户刘节就算他不画押,都可以当堂结案,然而此案干系重大,刘老汉枉死的案子还牵扯到了傅海,这里面的文章味道却又有了不同,但是,饭要一口一口吃,案子也要一个一个办。
徐秀道:“刘家案干系重大,将郭竣收监候审。仵作作伪杖一百革出县衙。裴生员作伪发学道衙门审问,本县不判。左右。”
“有!”
“退堂。”
“威!武!”
徐秀转身就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时间耽搁不得。
☆、第四十七章 三世冤韩邦文
南京大理寺
一大早韩邦文就把自己锁在了办公室内,任谁都不许去打扰,如今已经接近了黄昏。
至于所愁何者?不过是江宁县徐秀差人送来的卷宗罢了,江宁县的这位爷晓得应天府不太好计较;只得送来大理寺,以期望韩正卿能够秉公而断。
韩邦文走走停停;屡次提笔想要写回文,然而反复思索之下也只能继续放下,皱眉闷坐。
许久,摇头自语;“小娃娃,你愁煞老夫了。”
摞得老高的卷宗放在案头,上面明明白白的将郭竣的案子交代了清楚;物证;人证,多方证词。郭竣不认罪就不代表这事儿就不能判。
徐秀整理过的卷宗一目了然,环环相扣;证据链犯罪事实与经过紧密相连,让人挑不出毛病,但若是个寻常案件,韩邦文就是批下来又有何妨,然而碍于南京刑部,包括那位多有业务往来并且十分有力量的应天府尹陆珩的关系,甚是苦恼。
常人都道天子脚下难当官,两京的府尹更是难上加难,这却是个十分无知的误解,若两京府尹这样的三品高官都当的窝囊,那没有什么官是不窝囊的,至于勋贵高官多如狗,府尹当的艰难,那也是太小瞧两京的府尹了,府尹的实权比之六部同级的侍郎都强的多,就是有些方面比尚书都还要有能量。
或许存在有政治上面的考量,官场倾轧的顾虑,但若真有人敢打府尹的脸,府尹大人不会管你是哪家王公贵族,哪位大学士的子弟,照样有能力让你知道花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