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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读书读傻了?”樊家老太太斜斜睨她一眼,“驻防在尚林苑半山的那五千北军,职责是护太上皇。山下出了乱子,他们只会担心是调虎离山,哪敢随意冲下来?”
“奶奶教训的是。”樊琇讪讪垂脸,有些不知所措。
老太太靠向椅背,挥挥手:“让人下去站在这院门口的树下,凡是上来问‘借一枚铜板’的,就通知他们明日动手。告诉他们,‘那位’说了,这回算是比照邻水那次故技重施,又没了贺渊带的内卫,若再没成,他们这辈子也不必回松原了。”
“哦还有,你不是派人盯着成王与赵荞那泼皮了么?明日安排两名弩。。。机手盯好那‘水陌朱楼’。在场面乱起来时,弩。。。机手先将这两人干掉。若形势不允,或弩。。。机手因什么变故扑空,其他人近前补位,成王可放一放,赵荞必须死。她当初那样欺负你弟弟,这口气,我老人家可咽不下!”
“是,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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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一,“南郊送暑”第二日。
午后阳光炽盛,轻漪湖上多了不少游湖画舫,阵阵清风里有丝竹之音伴着歌姬们的悦耳天籁,叫人心旷神怡。
“水陌朱楼”算是轻漪湖畔最高的一处建筑,足有五层,离“水激扇车”很近。
巨大扇车扬水成雾,将这座可俯瞰湖光山色的小楼笼罩在清凉水幔之后。
赵荞与赵昂各自执壶,靠在第五层的阑干前,时不时交谈两句,看似悠然赏景,实则一直关注着沿岸游人。
“昨日在湖边撞我的那个人,我觉是有意试探。你觉得他们今日会动手吗?”赵昂笑问。
“那谁说得准?”赵荞并不是很笃定,使劲眨了眨眼。
“也是。不过倒也无妨,若他们今日还没出现,那咱们明日接着来就是。”赵昂拎起手中那小酒壶,仰脖子往口中倒。
赵荞手里也有个一样的酒壶,不过两人壶中装的都是不酒,而是“冰雪凉水荔枝膏”。
她没有心情喝,只是两手捧着壶身,掌心紧贴着冰凉的瓷壶外壁,频频用力挤着眼。
赵昂不动声色的目光又将沿岸打量一圈,未见异样,回眸就见她那怪模样,没好气地笑道:“你‘挤眉弄眼’做什么?死死抱着那壶,里头的冰都要叫你捂化了去。”
“眼皮一直跳。左眼跳完右眼跳。”赵荞闷闷抿了抿唇。
“害怕了?”
赵荞摇摇头。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早上起来到现在,一直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去年冬贺渊在邻水出事之前那回一样。
不过她没敢将这话说出来,生怕一语成谶。
“别怕,贺渊在周围是部署好的,”赵昂低声安抚,“若你实在紧张,他还提前让人去山上行宫向太上皇要了一支‘水连珠’来。”
他指了指阑干角落里的某个长匣子。“就是年初你用来和茶梅使团的人比试过的那支,十一发铜弹都装好的。虽你未必真敢用它杀人,放在手边或许心中能踏实些。”
赵荞愣了片刻,眼中氤氲起含笑的水气,心里跟明镜似的。
如今贺渊效忠的是昭宁帝,所以他金云内卫左统领的身份在太上皇跟前有些微妙。
就算是贺渊想到问太上皇借“水连珠”来让她安心,但还得是她这五哥哥去打点,才能从武德太上皇手里将这东西借出来。
“多谢……五哥哥。”别看有的五哥哥表面上对她不闻不问,背地里待她却很好。
这声暌违多年的“五哥哥”让赵昂温柔笑开。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再度执壶豪饮一口。
赵荞放下酒壶,转身去角落取那长匣来。
赵昂执壶的手还未放下,便听得岸上接连响起惊声尖叫。
他倏地变了脸色,扭头向岸边望去,神情立时沉凝至极:“糟糕!他们竟又来邻水那套!贺渊他……”
一枝弩。。。箭冷不丁从对面树梢破空而来,呼啸着穿过轻纱似的那层水雾,直奔赵昂额心而来。
赵荞才刚打开盒子取出那支水连珠,回头就见赵昂侧身倒地。
她眼中迸开血红的薄雾,猛地站起身来,向着对面枝繁叶茂的大榕树梢扣动了手中火器的机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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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的如织人潮中,忽然有分散各处的百余人从怀中取出半面鬼巫面具,迅速扣在自己脸上,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弯月小刀。
与邻水刺客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