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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力道轻些再轻些,“那太子殿下一定去过很多地方了。”
东方语坐得远了些,以风络的姿势,他没法看清少女含笑带俏的面容,听她语气里流露出羡慕之意,他微微扬起嘴角,笑道:“嗯,细数起来,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句,我的足迹可以说得上是,踏遍东晟东西南北;嗯,就拿这里方圆百里来说吧,我大概除了欢乐谷,其他地方都走遍了。”
“是吗?若他日我有此机会,一定也要到各处好好游览一番,才算不枉平生来人世走这一遭。”东方语慢慢梳着他的发丝,又淡淡道:“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帝都,不说远的,就拿这附近来说吧,太子殿下能否跟我说说这方圆的地理环境与风土人情?虽然我看不到,但听着你的描绘,我大致也可以想像一下。”
风络见她问得随意,但随意里却又适当表现出想要倾听求知的神态,当下来了兴致,十分详细跟她说起这方圆百里的地理景致与风土人情。
少女微微含笑,听得十分留心,眼神不时流露出向往之色。
她听得留心不假,因为她要从太子滔滔不绝的言谈里,在不动声色之间挑拣出她想要知道的信息。
还好,太子不负她所望,说起东晟大好河山时那种自豪感里,她可以从中获益;看着他说得差不多了,她适时打断了他:“嗯,听着太子殿下的描绘,真令人羡慕呢,不过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了。”
风络不疑有他,在她清澈眼眸凝视下,很听话地住了嘴,并且乖乖闭上眼睛睡觉。
他很快就沉沉睡去了,大概是这段愉快的谈话,令他心情也舒畅了起来,睡梦里,眉梢也是上扬的,嘴角处还隐隐透着自然笑容。
东方语看了他一眼,目光轻轻掠过他小指上那截血红玉环,在心底淡淡落下一声悠长叹息,旋即起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风络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再抑郁,在东方语悉心照顾与诊治下,病情似乎好得很快;事实只有东方语知道,她每次替风络把完脉,心头挥之不去的沉重感都会加深一分。
但她每次在风络面前,所表现出来的状态绝对是自信乐观的,她不能让风络稍稍看出她心底的忧虑;就这样,她一边在风络面前尽量不刺激到他,一边在暗处私下绞尽脑汁思考办法。
然而,预料中的可怕事情终于还是来临了。
那是一个霞光淡淡里透着浅青灰色的早晨,东方语从厨房端着早膳,正准备抬脚进入屋子里的时候,隔着门忽然听闻里面传出急促粗重的呼吸声。
接着,那呼吸便骤然轻浅到几乎让人感受不到气息。
她脚步一滞,迅速直接用手肘推开了门,抬眸急急掠望过去,这一望,差点惊得她魂飞魄散,手里的点心便在这骇人的震惊里,呯然应声而落,瓷碗在这片声响里,变成一地扎人的碎片,零乱了一室干净。
风络仍旧以平躺的姿势睡在床上,但这一刻的风络,在东方语望过去的时候,已经面若死灰,额上是大颗大颗直往外滚的汗珠,双眉几乎拧成了一道,两眼死死紧闭着,薄薄的嘴唇泛起暗紫色,细看,还能清晰看到那两片薄唇在不停地颤抖着。
他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极大的痛苦里,身体四肢竟然也止不住地痉挛蜷曲着。
少女心下大骇,一惊即回神,顾不得地上碎片会扎破她的鞋袜,一个箭步便直接从瓷片上踩过,往床沿直奔而去。
她深呼吸了几下,努力稳定自己紊乱的心神,然后搭上风络腕脉。
这一摸风络的手腕,她惊得差点软倒在地。
因为她根本摸不到风络的脉像,她随即伏到风络胸前听了听,那代表生命体征的心跳竟然微弱得似乎随时会停止一样。
摸上额头、察看眼睑、飞快捊开衣袖裤管,扫过手脚……惊人的烫,密布的红斑,泛着灰暗色的皮肤……。
东方语心下凉了一大截,然而,当她想起风络被关在山洞里昏迷那么久,都挺了过来,心下透着浸体的冰凉,忍不住一手揪着风络衣领,大声吼了起来:
“风络,你这个混蛋,是不是成心要砸我神医的招牌?毁我神医的名誉?”
怒急交加之中,少女瞅着风络死灰的脸,紧闭的眼,继续吼道:“风络,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死在这里,死在我手上的话,我保证一定让你死了也要后悔一万年!”
在她惊恐恼怒的吼叫声里,重度昏迷的风络似乎能听到她的叫声一般,居然勉强撑开了一线眼缝,吃力地看了少女一眼。
只一眼,便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