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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着,而他似乎是发现了她的生涩,伸出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更加温柔,更加小心。
半晌,她突然推开他,恍然发现身处在缓慢行驶的公交车上,虽然车上的人烟稀少,他们又坐在车厢尾部黑暗的角落里,可倒底是公共场合,一向保守传统的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在这样的环境里和一个“小男生”上演了如此“有伤风化”的一幕,不禁又羞又窘。然而,他靠地那么近,温热舒缓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又酥又痒,玻璃上的灯影树影徐徐滑过,而他的眼睛里惟有她娇羞的身影,她动也动不了。
可是,偏偏地,他突然抬起了她的下颌,柔声道:“真的,是第一次吗?”他本是要唤起她沉睡的记忆,可是她在心旌摇曳中变了脸色,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听在耳里全是嘲讽和调侃之意,她到了这把年纪,才第一次被男人亲吻,应该很落伍吧?本来就心怀羞怯,如今已变成了恼羞成怒,正巧,车站到了,她也顾不得是不是她应当下的那一站,猛然推开他,跳下车去。
正巧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她迅速地坐了上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了上来,只怔怔地回味着方才的那一幕,心意难平。三年前的上海也有这么一个人,也曾这么近距离地逼迫着她,她也是这样怔怔地望着他,而那个人也是痴痴地望着她,却什么也没有做,两个人彼此缠绵的对视,竟成了记忆深处永远不能抹去的定格,也成了此后她感情路上最大的障碍。她以为这一生再也不能如此地望着另外一个人,可是刚刚他竟然吻了她,而她竟然没有丝毫想起那个人来。她仿佛不能原谅自己的背叛,思之辗转,只得跟自己解释是将那个人藏在了他的身上。
新的工作日开始了,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只是对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他是个多聪明的人,没有步步紧逼,反而比她更闲适的样子。可是有一天在楼顶的天台上,她却撞见了在角落里偷偷抽烟的他,本想转身就走,却被他一把拦住了:“你生气了,因为我亲了你,还是说你第一次被人亲。”
她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直白地问出来,倒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慌乱模样,故意地慢慢地逼近了她,她被迫倒退着,一直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退。
他伸手抵住墙壁,将她控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低下头,离她的唇越来越近,她已经无法呼吸,他却突然在离唇还有一线距离的时候停住了,道“黎涵予,你这个小妖精,早晚有一天,我会毁在你手上。”
木质楼梯上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他迅速地放开了她,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璨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如同一个无辜的孩子。而她呆呆地靠在墙壁上,不禁被深深地迷惑了。
是余芳菲,看到了两个人有些奇怪的样子,转了转眼睛,笑道:“你们…开会呢。”她面上一红,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尴尬的局面,想要笑上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得低了头,从余芳菲的身边,“夺路而逃”。
他没有跟来。
她站在一楼的大门前,透过碧色的纱窗,外面的残阳如血,似坠未坠的殷红将她的身影长长拖在地板上,也许不是的,只不过是她的错觉,她孤独一人迎接着日落的来临,恍然竟有些杀气腾腾的不祥预感,会有什么事发生呢?也不知道,余芳菲和他两个人在天台上在聊些什么?
她感冒了,又引发了扁桃体发炎,后来越来越厉害了,便请假在家休息。那一日,和父亲输完液回到家里,只见客厅里坐着几个母亲的同事,茶几上杯盘堆放零乱,大约已经聊了好长时间。
她连忙向每一位长辈一一周到地送上问候,几个阿姨都眉开眼笑:“冬冬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母亲笑道:“漂亮什么,到现在连个对象还没有呢。”一个胖胖的阿姨笑道:“刚才那一个小伙子就很不错嘛。”
她被如此旁若无人地谈论着,心里未免有些不快,可又不便表现出来,便道:“妈,谁来过了?”母亲道:“是你们单位的小郑,听说你病了,来家看看你,顺便来拿什么文件柜的钥匙。我们人多又吵,就让他到你屋里等等,可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回到房里,只见书桌上一杯绿茶还袅袅生烟,便脱下外衣过去收拾,茶杯的一侧反放着一本影集,是昨晚她拿出来整理郊游拍的照片还未来得及收拾,大概是被他翻过了。她拿了起来无意中一看,影集正翻到了那一页,硕大的大学金字招牌,肃穆地镌刻在黑色的大理石墙壁上,一棵梧桐翠绿葱郁,她散开了一直扎着马尾辫,穿着湖水色的连衣裙,温柔地微笑着,一个高大的男孩站在他的身后,长身玉立,浅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