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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便将调查点转到了阿虎还有他背后的老板项振灏的身上。其间也发现了不少问题,跟老警察沟通之后,原来他老人家因为其他的案子也在调查海飞公司,我们怀疑项振灏就是在国内利用各种渠道替国外的的贩毒分子清洗资金的幕后主脑,并且在这期间他为了实现目的还参与了其他一些违法犯罪活动,更有一些高层人士被牵连在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络。老警察安排在海飞公司的另一个特情汇报,说是有一本帐册,记录了全部的来往明细,但是这个帐册究竟是什么形式,又藏在什么地方,却一直没有线索,所以…”
她缓缓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目视着前方黑漆漆的柏油马路,象无底的深渊张着血盆大口,急欲吞噬一切,是如此惊心动魄。体内的血液迅速地奔涌,耳中巨雷轰响,犹如惊涛骇浪,起伏跌宕,潜藏危险的未来却在充满蛊惑力地向她招手,诱使她前往。她却掩下一切不安,惊恐,与茫然,不露生色地道:“所以你今天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了我,是想我去给你们找出来?你想我会不会答应?”
他不敢看她,却斩钉截铁地道:“以你的性格,必然不会推脱。”她“咦”了一声,笑道:“为什么?”他淡淡地道:“以你目前和项振灏的这种情势,无论进展到什么阶段,你都不会任由自己稀里糊涂,你不是那种可以对藏污隐秽视而不见的人。”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寂默,静地只听见空调散气的声响。终于,她长叹一声,似是下定了决心,道:“好,我答应你。但是我只能勉强一试,即使真的象你说的那样,即使有那么一本帐册存在,即使我能找到,我也未必…会将它交到你的手上。”
用了这许多的假设,其实她是不能做不该做却又忍不住不做的,其间的矛盾与挣扎可见一斑,倒让他心念一动,禁不住扳回她的双肩,月光之下只见她眼中蕴籍着泪水,盈盈欲滴,心中惊痛,叹道:“黎涵予,当初你为什么要以身犯险来趟这淌混水?如果不是…也许…”
如果不是她的再度出现,如果不是她的善良与顾念前情,那么一切就不会因她而牵出了项振灏,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了吧?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流进嘴角,却不知是何滋味,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当初只是不忍心看着你那样继续沉伦堕落下。况且仔细想想,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的。不过…如今我决定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一解我心中的疑团。”
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还是忍不住,嗫嚅道:“那么…你是真的爱他吗?”
又过了两个星期,官司的危机竟然解除了,据说是李名山出面,给了提起诉讼的公司一个项目上很优惠的条件,那公司心领神会,很痛快地将针对会计事务所的诉讼撤销了。
果然不出简明晖所言。 除了姚琳为杜绝此后再出现类似的无妄之灾下了严令整饬制度外,只肃静了一些时日,一切又归于了平常。
姚琳暗示了她几次,要向项振灏表示感谢,她却佯装不知。姚琳知道她的性子是不能强逼的,也就罢了。
还是项振灏的电话先打来了,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约她一起吃饭,而她亦适时地停顿了一会儿,有些不满的意思,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他还是一贯的楚楚衣衫,儒雅斯文地端坐在流光异彩的豪华酒店里,更显得丰神俊逸。她很清楚是他替她们化险为夷,本来应当非常感激的,倒底还是为了她。可一旦想起简明晖说过的一切,想到这权力与金钱之后掩藏的肮脏与罪恶,又有什么值得炫耀?而她与姚琳不过凭借着这罪恶与肮脏才侥幸逃过一劫,又有什么可值得感激?所以不论真假,亦不由得令她一阵反感厌嫌。
他却不抬眼看她,只认真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半晌才道:“心理辅导工作圆满结束了吗?”
她当然清楚他指的是什么意思,联想起郑子谦的“谆谆告诫”,不禁有些生气,好象她这些日子以来做的都是很可笑的,不,或许是见不得人的事,便冷冷地道:“你这人是怎么说话呢?我刚刚听人说起,原来简明晖与你是相识的,不是你的朋友吗?噢,应该是酒肉朋友才是。”
他端起水晶高脚杯,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对着灯光看了看红酒的成色,方才浅饮了一下,然后又开始耐心细致地切牛排,始终没有将目光在她身上做片刻停留。
她望着面前昂贵的法式大餐,却没有丝毫食欲,用叉子夹起一块牛肉,已经递到嘴边了,可实在无法勉强自己,只得又放回了盘子里,叹了一口气,道:“一个人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他怎么会沉伦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