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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狠下心来,暗暗从地上摸着了另一块玻璃碎片,就在那如刺刀般凶猛的针尖来到胳膊的一瞬间,突然用力翻手拿着玻璃碎片向自己的另一只手腕上割去,一时之间血流如注,死了便一了白了。人家都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怕玉碎当场,瓦也不全。
那两个人似乎也愣了一下,大概是想不到她是如此地暴烈,其中那一个显然是有些犹豫,道:“阿龙,我看还是算了吧,别搞出人命来…万一辰哥怪罪下来…”不想阿龙却恨恨地道:“你他妈的就是个胆小鬼,不是说好了给老大报仇的吗?辰哥怪罪下来,不是还有二少爷挡着吗?”
听这个说法,真的另有一个“二少爷”,并不是林韦辰。
她腥红着眼睛,脑袋里乱哄哄的一团,身体却疲倦地再也动不了了,也许这就是她的结局,在一个偏僻的不知名的地方静静地死去,直到血慢慢地流干。等到被人发现了,也许当地的公安会做尸体解剖,一验就知道是个瘾君子,大底那死亡的原因也可以盖棺定论了,不过是怎样怎样而已,她想想都能想地出来。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仿佛有人进来了,为首的一个人淡淡地道:“阿龙,算了吧…”
空气中浮动着一股清冷的气味,那样熟悉却又陌生的,如今只有憎恶万分的人,近在咫尺了。她就那么怔怔地对视着,在绝望与愤怒的顶端,仿佛心都要被撕裂了一般,终于还是抗不住,纷纷地滚下泪来。
林韦辰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好一会儿才道:“你们先出去吧…”那两个人仿佛也吓了一跳,噤若寒蝉一般地闪到一边,此刻听了这样的话,急忙点个头灰溜溜地走出屋去,却与项振灏不期而遇,相互对视了一番,亦是心知肚明的。
项振灏拎着一个小药箱走进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只看了看现场的一片狼籍,并没说话便转身走了出去。
林韦辰走过去从医药箱里取出纱布,一边替她包扎着一边凶狠地道:“你疯了,学人家割腕,不要命了?”她默默地看着他,只是流着泪,半晌才道:“你就这么恨我?所以才这样子…地对我?是你…让他们来侮辱我的?”他忙碌着并不抬头,闷声闷气地道:“是谁并不重要…我恨不得将你扔进海里…真不知道你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说动了项振灏…来替你做说客…”
她突然有些厌烦地推开了他,手腕上还悬着那长长的纱布,红色的血迹从白色的棉纱里慢慢地渗出来,渐渐地汇成了一条线,好象凌空切了开来,有些触目惊心的刺激。他沉默了片刻,仍旧上来替她处理完了,才冷冷地站到一边去。她在晕黄的灯光底下只看到他高大的身影投映在对面的墙壁,扭曲地已经变了形,仿佛有些狰狞的意思。
屋里的气息越来越凝固起来,渐渐地碾压着人的气息。他实在忍不住就过去推开了窗子,那弯下弦月正走到了附近,摇摇欲坠地挂在一爿树丛的身后,有一种欲进还退的情势,倒底还是进退两难。他怔怔地望着夜空,突然冷冷地道:“人都道,欲将此心托明月,有谁知,明月原来并无心…就象大哥说的,我真的是鬼迷了心窍,明明知道你是有备而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机会,想不到你却得寸进尺…”
她微微一怔,半晌才道:“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并不后悔,我只是想不到你也有份…想不到你竟然说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机会…”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一动,惊道:“原来你早就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站在那里,声音却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有些虚无缥缈的无力感:“大哥有一次在父亲面前说起你来,说你有着不同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与老练,也许他不过是看我前所未有的认真,在尝试着醒我而已,反正他总是对人保持着戒心的,我是很不以为然的。可是,那一次我们在商场里遇见靳启华和方璇,本来很平常的一次会面,可是你的表现太反常了,仿佛在惊恐之下又有一种淡淡的哀伤…我渐渐地了解了,也许你感情世界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单纯,一定有一个人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那个人是谁呢?我真正有所察觉是从海飞房地产的庆祝酒会上开始的,那种淡淡的哀伤又来了,在两次时间里都出现的只有一个人,靳启华…我一开始对你是深信不疑的,后来忍不住还是找人查了查你,背景倒是无懈可击的…那天我陪着父亲去医院里复诊,一时兴起,便找人到医疗档案室去查了查你陪伴着的那位老太太的详细信息,原来档案里留存的家庭住址却是临江路12号…你竟然住在这个城市的公安局长家里,甚至和刑警队队长共居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