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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头秃鹰尾追不舍,轮番攻击,一连俯冲了两三次,都被那信鸽擦着地面躲过。你一逃二追,渐渐纠缠到了城垣外。
几名顽童都拍着手叫道:“看啊!老鹰抓鸽子啊!”
陈煌怒目切齿,紧握着拐杖,眨也不眨盯视着那两头凶残的秃鹰。
信鸽被追得无处躲避,拖着重伤垂危的身子,奋力掠上城头。
两头秃鹰闪电般追到,铁翅掠过城墙,几乎扫中那几名看热闹的顽童。
几名顽童失声惊呼,急忙抱头伏倒墙头上。
就在这时候,陈煌突然一顿拐杖,飞身而起。
他飞射之势,竟比鹰鸽更快,人在五尺外,右手凌空一招,已将信鸽擒到手中,右手拐杖挥处,“啪”地一声,正中一头秃鹰的胸腹。中拐的秃鹰应声摔落地下,另一头秃鹰见情势不妙,急忙振翅上冲,打算逃走。
陈煌冷哼道:“畜牲,哪里走!”
只见他猛然一挺胸,明明已经力尽,下堕的身子突又疾升数尺,反手一拐,又将那头秃鹰活生生地击落了下来。
这些经过,仅只一瞬间事,几名顽童都没有看到。
顽童们抬起头来,天上的老鹰和鸽子都不见了,只看见独腿陈爷爷柱着拐杖,匆匆下城而去。
正当孩子们议论纷纷,猜不透是什么缘故时,城垣下阴暗处,缓缓走出一个人。
这人身上披着一袭墨黑色的披风,头上戴着一顶阔沿草帽,使人看不出他的身材,也看不见他的面貌。
但是,他却显然早已在城下逗留了很久,自然也看见了陈煌飞身腾空,击毙两头秃鹰的经过。
他缓缓走到城墙脚下,缓缓抬起两头死鹰。凝目看了好一阵,然后缓缓走进了城门。
这人的举止行动虽然都很缓慢,。举手投足间,却于人以沉重的压迫感。
仿佛他的每一举步,便能踏碎一座城镇,每一抬手,就能推倒一座高山……
“陈家酱园”做的是生意买卖,大白天里,难免有登门购货的顾客光临,店门自然得开着。
但今天,陈煌的神情显得份外凝重,一回到店里,便吩咐搞闭店门,并且放出勇犬,不再接待任何客人。”
五名伙计都明白,这情形,表示有极重要而紧急的消息传送到了。几个人立即搞上店门,放出英犬,同时各藏兵对,分别把守酱园四周,以防外人窥探。
陈煌带着那只受伤的信鸽,独自进入院后木屋,小心翼翼拴上了门窗,然后打开抽屉,取出一柄锋利的小刀。
信鸽左腿上,套着一只半寸长的红色小铁管,封口严密,并且有一个清晰的烙印,接着‘太一’两字。
陈煌拆下小铁管,启开封口,省内却不是密函或文件,而是一小撮黄色粉末。
他将那些黄色粉末倾在一只碗里,加了半碗清水调匀,碗中清水却变成了紫红色。
接着,再叫小刀,将那只信鸽杀死,向碗里滴了几滴鸽血。
血与水都是紫红色,二者混合,竟变为漆黑色的墨汁了。
陈识叶利外鸽腹,从腹中掏出一粒蜡丸。
他正要倒破蜡儿取出密函,突闻院中传来两声犬吠,同时有兵刃响地的声响——
陈煌一惊,沉声喝道:“什么事?”
院中无人回应,也没有再听到其他声音。
陈煌警惕立生,匆匆把那碗墨汁藏进抽屉里,又把蜡九噙在口中,顺手抓起拐杖……
就在这时,‘蓬’地一声,木屋门大开。
门外直挺挺站着一个人,头戴草帽。身披披风,低着头,连连冷笑不止。
陈惶不由自主倒退一步,问道:“你是谁?”
那人不答,缓缓举步,跨进了木屋。
陈煌被他气势所慑,身不由已,又倒退了一大步。
那人缓缓掀开披风一角,将两头死鹰的尸体轻轻放在桌上,一语不发,径自在门边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陈煌一见那两头死鹰,神色立变,本能地一提拐杖,意欲出手。可是,当他目光从那人肩上望出去,却忽然机伶怜打个寒噤,又将拐杖放落。
因为他看见五个伙计和四头凶猛的莫犬,俱已倒毙在院子里。
那五个伙计虽非一流身手,但要一举击毙五人,不使对方发出任何呼喊声已属十分木易,何况还同时杀死四头久经训练的葬犬,更是骇人听闻了。
至少,陈煌自问自己就无法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