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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根据,曾经细心地学习过阿荷拉和阿荷利巴②的历史,知道可
②阿荷拉和阿荷利巴(Aholah and Aholibah),见《圣经·以西结书》第二十三章。有两个女子在埃及行淫,姐姐名叫阿荷拉,妹妹名叫阿荷利巴。耶和华说:“必有义人审判她们,因为她们是淫妇。我必使多人来攻击她们,使她们抛来抛去,被人抢夺;这些人必用石头打死她们,用刀剑杀害她们,又杀戮她们的儿女,用火焚烧她们的房屋,好叫一切妇人都受警戒。”coc2以从中推理出来的结论。不过出现的同样问题与她的孩子有关的时候,就有了不同的色彩。她的宝贝就快要死了,灵魂还没有得救就快要死了。
那时快到睡觉的时候了,但是她却急忙跑到楼下,问要不要去请牧师。就在那个时候,她的父亲刚刚从每星期一次的罗利弗酒店酗酒回来,恰巧正是他对自己家是古老贵族这件事感觉最强烈的时候,也是他对苔丝给这个贵族之家染上的被宣扬得沸沸扬扬的污点感到最敏感的时候。他宣布绝不允许牧师进他的家门,探听他的隐私,因为那个时候,她的耻辱比过去更有必要掩盖起来。他就锁上门,把钥匙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一家人都上床睡觉了,苔丝痛苦得无以复加,也只好上床睡了。她躺在床上,老是不断醒来,到了半夜,她发现孩子的病情更重了。很明显,孩子快要死了——安安静静地,也没有痛苦,但是确实快要死了。
她在痛苦中翻来覆去。时钟敲响了庄严的凌晨一点,就在那个时候,幻想才得以超脱理智,恐怖的可能才成为牢不可破的事实。在她的想象里,因为孩子没有受洗和是私生的这两重大罪,所以被打进了地狱中最深的一个角落里;她看见那个魔鬼头子手里拿起一把三刃的钢叉,把她的孩子又来叉去,那根钢叉和在烤面包时用来烧炉子的钢叉一样;在这幅图画里,她又添加了许多其它稀奇古怪的孩子遭受折磨的细节,那都是在这个基督教国家里给年轻人讲过的。睡觉的屋子里一片寂静,恐怖的场面太强烈了,因而她的想象也就更逼真,吓出了一身冷汗,把睡衣都湿透了,她的心猛烈地跳动着,每跳动一次,床也就震动一下。
婴儿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了,母亲心里的紧张也跟着增加了。她无论怎样去吻那个孩子都无济于事;她在床上再也躺不住了,就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啊,慈悲的上帝啊,你发发慈悲吧;可怜可怜我这个苦命的孩子吧!”她大声喊着。“把你的愤怒尽管加在我的身上吧,我是心甘情愿的;但是你要可怜我的孩子呀!”
她倚靠在五斗橱上,断断续续地低声作了半天祈祷,后来突然跳起来。
“啊!也许这孩子还可以得救!也许那样办完全是一样的!”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也变得十分开朗了,仿佛掩藏在阴暗中的脸也发出了亮光。
她点燃一根蜡烛,走到墙边第二张和第三张床的跟前,弟弟和妹妹都同她睡在一个房间里,她就把他们都给叫了起来。她又把洗脸架拉了出来,自己站到洗脸架的后面,从水罐里倒出一些水,让弟弟和妹妹跪在自己周围,把双手伸出来,五指伸直合拢在一起。那时候孩子们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见了她那个样子,直觉得庄严可怕,就保持着那种姿势,眼睛越睁越大。她从床上抱起婴儿——她是一个孩子的孩子——她还没有完全成熟起来,简直似乎没有资格享有那个孩子的母亲的称号。苔丝怀里抱着那个婴儿,笔直地站在脸盆的旁边,她的大妹妹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已经翻开的祈祷书,就好像教堂的牧师助手拿着打开的祈祷书站在牧师面前一样;那个女孩子就这样开始为她的孩子洗礼。
她穿着白色的长睡衣站在那儿,个子显得特别高大,神情显得特别威严,头上一条粗大的黑色辫子,从脑后一直垂到了腰下。蜡烛微弱而温和的亮光,掩盖了她身上和脸上的小毛病——麦茬在手腕上留下的划痕,眼睛里流露出的倦容,这些毛病在日光下也许就会暴露出来。她的那张脸曾经害了她,现在她的高度热情在她的脸上产生了美化的效果,表现出一种冰清玉洁的美,带有一种近似王后的庄严。那群小孩子跪在她的周围,睡意朦胧的眼睛红红的,一眨一眨的,等着她做好准备。他们心里充满好奇,不过他们身上的睡意太浓太重,不能够把心中的好奇弄明白。
他们中间有一个感受最深,就说:
“你真的要给他行洗礼吗,苔丝?”
那个少女母亲用庄重的态度作了肯定的回答。
“你给他取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