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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云歌目不斜视,冷声道:“这是她自己选的。”
慕容云天叹息着摇了摇头:“哎,不是我替那倔强的丫头说话,就当时那情形,她有的选吗?”慕容云天斜睨了一眼慕容云歌,“你又不傻,那阴月散是匈奴才有的毒药,而那丫头来自匈奴,哎,这叫她怎么说?”
慕容云歌默不作声,眼神游移了一下,盯着不远处的皑皑白雪,若有所思。
“她晕过去了。”慕容云天收起调笑,盯着一动不动的烟罗,沉声说道。
慕容云歌叹了口气,垂下眼睑,转身就要进去,却被慕容云天一把拉住,干净的面容上露出难得的凝重:“已经三十板子了,够了。”
慕容云歌露出狐疑的神色,盯着身边人的眸子,心里勾起一个轻笑。
再转头看向西厢院子里的烟罗,她无力地趴在木凳上,双手无力地垂下,像一个丧失了生命的木偶,不哭,不动,也不喊痛,默默地承受着棍子落下的重力,皮开肉绽。良久,慕容云歌状似随意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这事有蹊跷,你得查清楚。”慕容云天看着他的背影,正色说道。
院子里早已没了别人的身影,那些始作俑者也是在一番嘲弄之后,早早地就撤离了现场。慕容云天来不及跑下去,只是站在那里朝着西厢的院子大吼一声:“停下!”
扬在半空的木棍戛然而止。
他施展轻功,直接从高台上跃下,奔到院子里。
烟罗无力地垂着头,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完好的,长衫紧贴在身上,一道一道的血痕。
轻轻地,他捧起她的脸,她双目微闭,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脸上早已没了一点血色,苍白如纸,额上冒着冷汗,嘴边挂着鲜血。
他一挥手赶紧命人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任由虚弱的她跌落进他的怀里。
“烟罗?”慕容云天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
烟罗轻皱了下眉头,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是谁……
“於单?”她呢喃,带着满脸的惊诧。
忽然笑了,她想见的人就在眼前吗?
鼻子突然有些发酸,看着他,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一脸,“於单,你的毒解了吗?你……你怎么会……来?我一直……一直在坚持,坚持着……能……能再见到你……可是,真的……真的……好痛……”
慕容云天怔怔地看着,看着她眼角的泪,一滴一滴滴落下来,心底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来不及多想,他将她拦腰抱起,紧紧地搂在怀里,朝两边吼道:“快传大夫!”
夜,浓的化不开。
烟罗从早晨便开始昏迷,嘴里念的最多的就是:“於单,终于又见到你了。”
从清晨到现在,慕容云歌都没有出现,守在她身边的都只有慕容云天一个人。大夫在尽力救治,这么冷的天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慕容云天在外屋不停地来回踱步,心里有莫名的担忧。他还记得她苍白的面容,以及她倒在自己怀里时眼角的泪水。
这个女子,到底有多倔?
他不禁轻叹一口气,外界传言慕容世家的男儿不近女色,而好男风,如今这又该如何解释?慕容云天的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那笑里竟是无比失落。
烟罗的身上越来越热,躺在床榻上的她觉得伤口就像被万千蚂蚁啃噬一般,痒过之后又痛的心底发颤。她的意识渐渐回到生长了十四年的草原,那里有成群饮水的牛羊,有策马驰骋的勇士,有低回盘桓的飞鹰,有屡屡袅袅的炊烟,还有爽朗热情的姑娘……
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那笑干净的如同初生的婴儿般。
他看的痴了,心,竟是那般被牵扯着。
“她怎么样了?”
慕容云天拧着眉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床榻昏迷不醒的人儿,她的笑真美。
一湾如月弦初上,半壁澄波镜比明 073 处处心机(7)
073 处处心机(7)(2406字)
“呃——这位小姐的伤很重,旧疾未痊愈,又添新伤,还发着高烧——”大夫拿眼角悄悄晲着这慕容世家的长子,掂量着如何把话说到最轻。
慕容云天猛地抬头,瞪住大夫,厉声道:“我只要你告诉我,她何时能醒来!”
“这——”大夫的声音拖得很长,明显被眼前人的凌厉气势给震慑住了,有些吱唔道:“这个不好说,就看,就看能不能熬过今夜了——”声音越说越小,但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