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清净(第1/3 页)
两人一路打闹着回到营帐,蒋敦豪已经开吃了。一张制式稍显粗糙的八角桌上满满当当的摆着七八盘比干菜还要便宜的冒尖牛羊肉卷,两碟赛黄金的珍贵水灵青菜,胖嘟嘟的白蘑菇,鱼丸,一口红白分明的鸳鸯锅支在桌子中央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热腾腾的遮住蒋敦豪半张脸。
“知道的你是去找老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去送钦差大人了呢,拖拉啥呢?吃饭还不积极,脑袋有病了?”
“还吃的下去呢大哥,这钦差大人微服而来可不止不善,你都不着急?”李耕耘平时再不算心机也看出来这事儿不太妙了,要不大哥不可能把主帐前的心腹守卫撤走,换上几个过来趁着战事结束赶来捞功添资的名门公侯府子弟。
瞥一眼已经坐下开吃,被烫的吱哇乱叫的鹭卓,真是傻人有傻福,这人定是百岁的命,万事不操心,有的活呢。
落座,执箸,抢过鹭卓调好料汁的碗开始吃饭。
“着什么急,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走一步看一步吧。”蒋敦豪轻叹口气,有些心累。
两年前西境国主撕毁边境贸易条例切断大禹与西域各国贸易线,突率铁骑大军连攻大禹朝三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大禹国近些年国政安稳,百姓安居,朝廷上下重文轻武,国内武馆转行,兵制一再压缩,以至当时兵微将寡,且战且败。当时朝廷虽及时出兵派军增援,终不及西境国民风彪悍蓄谋已久,一时边城尸横遍野,民不聊生,边境城内村落十不合一,孤坟满城。
彼时尚且勉强可以算作落魄的小小世家子蒋敦豪怀揣报国之心满着家里报名参军,与鹭卓,卓沅,李耕耘几人一起自烧柴火的伙头军一路踏着敌人的尸骨从伍长,什长,百夫长,杀到校尉,将军,平西元帅。他真的觉得尸堆里躺着睡觉的时候都比战事大捷,西境国递交降书后的这些日子安稳。
那时举国之力,目标唯一。
如今,战事还未全胜,军中不少职位已被朝中各公侯府邸簪缨世家的公子少爷盯上了。
至现在,他的平西元帅也不知能……
非是他恋栈权位,只是兄弟们跟着他拼命厮杀一场,落得一身病痛,最后连一个安稳都难求么?
蒋敦豪回想着刚才那位钦差大人的话,冷笑一声,啪的一声拍响桌子,“刀山火海都不怕的将军,还能惧了那两片薄嘴?下次见面再嘴贱就把他嘴缝起来让人给他扔狼窝里,看他几个胆子还敢发癫。”
“啊?干啥呀吓我一跳,咋了咋了?”蒋敦豪突然喝骂出声,倒是惊到了李耕耘,“大哥咋了?”
蒋敦豪忍着气,“没事儿,鹭卓你人头熟,一会儿吃完了去挑一队京城来的好手送去城内府衙,另外老三你跟沅儿一起挑几个人精细的让他们跟着那几位钦差大人,正常巡查也就罢了,敢不老实,哼!叫他知道,我们勤田营可不是泥捏的!”
“知道了大哥。”鹭卓嘴上应声,拿着碗重新调一碗只有几粒冰冻葱花冰碴韭菜泥的小料,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大概的人选,京城来的子弟众多,彼此家族府门有嫌隙的更是不少,划拉划拉排一排正好拉过去与诸位钦差大人叙旧讲经。“只是大哥,我看那钦差与你似乎是旧识?”朝廷钦差,又是旧识,做的太过也不好。
“确是旧识,也无吊用,只看他刚来就与我跟老三之间埋钉子就知道了。”蒋敦豪生平最恨的就是这些人,咬牙咯吱咯吱半晌,最终还是骂出了声,“身无长物,心无好心,靠着家族蒙荫入仕,一脑袋黄尿化作黑心眼全他妈是算计,一天到晚的斗来斗去也不嫌烦,好似全天下就他长了嘴,顶了头,怕活不过满月似的拨弄着本就不健康的脑子使唤那张臭死人的嘴,叭叭叭的嘟嘟嘟,可是显着他了。”
“好!还得是大哥说话痛快!”鹭卓放下筷子啪啪啪的鼓掌,“早听他说话不顺耳了,才第一次见面就挑拨我跟卓沅,大哥跟卓沅,大哥跟我,大哥跟老三的关系,什么玩意儿,可是显着他了。还他妈刺杀,刺杀他的大头鬼,一把年纪的烂橘子皮了,还耍心眼子偷摸暗访,哪天非拉泡屎整他一身,让他烂心眼子,非臭死他不可。”
正夹丸子涮肉吃的正痛快的李耕耘,“……”
“闭嘴行不,我都没心情吃了。”
“呦,李将军还讲究起来了?你偷偷跟着大哥暗袭西境王帐时你少喝尿啦?这会儿还听不得了,嗯,能理解,咱怎么着也是将军了,该摆起来了,嗯,高贵了,高贵了。”
“噗!咳!咳咳咳!”鹭卓一席话听的蒋敦豪呛了嗓子,顿时咳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