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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沾着鲜血的左手摸进怀中,将那本春宫摸了出来,随手丢到一边。江渉瞟了眼被血糊住的书页,有点遗憾的笑了一笑——可惜了一本好东西,还没好好“观摩研究”。
他接着往怀里摸去,隔着里衣摸到了贴身放置的坚硬之物,松了口气——还好温郁之送他的环佩还在。
他手指摩挲勾画着玉佩的形状,“嘿嘿”的笑了两声,可胸腔震动牵动伤口,疼的他浑身一哆嗦,于是又赶忙住了嘴。
慈明堂堂主旬靖负手从桃林中踱步出来,他和几个月前一模一样,依旧是一身青衣,玉面长须,梳着个文人冠,嘴唇上两道法令纹给他添了点沧桑味道,却更显翩然风度。他看着江渉的眼神带着怜悯,仿佛看一只走投无路的猎物。
“小江,”他开口,真像个和善的长辈似的:“世伯没法留你,你别怨世伯。”
作者有话要说:
☆、鹿死谁手
江渉没有答话,只是抬起眼皮睨了旬靖一眼,心里想着,亏的俪姐还是个青楼老鸨,见过的男人比牛毛都多,怎么就瞎了眼的看上这么个人渣。
“我是真把你当成半子的。”旬靖踱到江渉面前,伸出手掌,五指弯曲成爪,似乎挺遗憾的叹了口气:“不过……”
“堂主,慈明堂还好么?”江渉仿佛看不见旬靖抓向自己咽喉的手掌,突然开口。
他的面容和声音都是一派平静,简直是太过镇定了,完全不像个大难临头的将死之人,旬靖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手掌一顿,脱口问道:“慈明堂怎么了?”
“呵,”江渉冷冷的笑了一声,放松身子,任由自己顺着树干滑下去。他抬起头,迎着旬靖的目光,慢条斯理的开口:“堂主,您知道的,我这人最没出息,什么都不行,唯独逃跑还算利索,你当我为何留在这山旮旯里和这群阿猫阿狗捉迷藏啊……”
仿佛是一口气说话太多,江渉有些喘息。他侧过头去,袖子掩着嘴角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苍白的面颊上浮起一片潮红。咳嗽间牵动浑身伤口,他眉头死死皱着,身体忍不住的打颤。
伴着他的咳嗽声,只听“嗖”的一声尖鸣从东北方向传来,一只传信火炮从城中升上天空,“砰”的一声炸开。旬靖一惊,猛然回头。
此时他们在山顶之上,可以俯瞰大半京城。旬靖方才瞧的清清楚楚,那火炮升起的地方,正是慈明堂的老巢。
他的面色已经变了。
“堂主,你看见了么?”江渉依旧是捂着胸口坐在地上,他声音慢慢的,吐出的话却是字字惊心:“这是如意苑少东家的传信火炮呢。慈明堂……已经被一锅端了。”
“就凭任厢那点人手,”旬靖面上一僵,下意识的反驳:“怎么可能!”
“如何不能?”江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旬靖心念疾转,猛然醒悟了过来。此时堂中顶尖精锐为了这次行动可谓是倾巢而出,全被江渉以一人之力牵制在片挑花林中,就连他也在此间亲自指挥坐镇……
慈明堂内部……确实没留多少人马。
江渉依旧是斜靠着树干坐着,他身受重伤,脸色苍白,仿佛随时都会吹灯拔蜡似的,可一双眼睛依旧明亮,看着旬靖的目光带着怜悯。
旬靖面色几变,再也不复方才的悠然,他一把抓住江渉衣领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手指掐的死紧,恨声逼问:“你为了什么?你家温大人?你当太子就能登上大位?慈明堂没了又怎样,一群蝼蚁,我、会、在、乎?!”
他手指越卡越紧,勒的江渉喘不过气来。他瞪着江渉,呲目欲裂,突然一把将江渉狠狠掼到地上:“我和你说,我手上还有一张底牌,就凭这张牌,足以把太子一党全部搞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是么?”江渉左手撑在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右手依旧紧紧握着佩剑。“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淤血,声音低低的,却将旬靖的最后一丝希望斩断:“徐瑶写的那份妖书么?你当温郁之是傻的?妖书的事情出了这么多天,他会连这个也查不清楚?”
“堂主,北燕人到底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与虎谋皮……”江渉不理会旬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轻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前段日子,我遇到了一个练‘天玑掌’的高手,他叫胡穆。胡穆您不清楚,不过北燕王侄拓跋穆您一定知道……”
他摊开手掌,掌心上躺着个鱼形木雕。木雕已经被拆开,里面裹着一卷朱砂写成的格杀令。
那是胡穆在醉仙楼给他的警告。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