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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师曈便有些兴奋雀跃的拉着西齐的袖子小弧度的来回晃,撒娇恳求一般。西齐低头看着,却想起进血池地狱那时,雨师曈第一次攥了他袖口,悄悄的,又紧紧的。
“她连你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她喜欢你啊,你换个高兴点的表情行不行?”
这种主次不分本末倒置的记得,有什么好高兴的。
船家是个六十出头的老伯,看雨师曈紧紧抓着西齐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上船,脚下稍稍晃一晃她便要慌,不由笑道:“小姐不常坐船吧?”
雨师曈颤巍巍的点头:“我是头一次坐船。”
船家便宽慰她道:“小姐且放宽心,老汉我船撑得足足的稳,掉不下去。”
雨师曈还是等到西齐上了船才紧紧挨着他坐下来。
小船向荷塘中心划去,船家在前头一边撑船一边看雨师曈用力抓着船舷,整个人挤在西齐怀里不敢动,西齐虽然没怎么理会安慰,却分了一手稳稳揽在她腰上,不由好奇道:“两位是兄妹?”
“……嗯。”
雨师曈闻言扭身去看西齐,还没开口就听西齐板着脸道:“不要乱动,掉下去不捞你。”于是立刻被“掉下去”这件事分了神,乖乖的不动了。
小船在水面破开窄窄的波澜,不急不缓的穿行在荷塘中。此时还未到采莲的时节,却可以赏荷,许多采莲人便用自家的船渡客赏景。水上舟船往来隔水笑谈,还有船家哼起莲歌呼应相和,一派和乐景色。
雨师曈左右张望着,渐渐放松了些。相邻一条船擦舷而过的时候对面的人玩笑的往她头上扣了张大荷叶,雨师曈一惊,慌忙拿了下来,又看到另一边有女子远远的红着脸往西齐身上抛了朵荷花,船家已经哼起了情歌,不由又有觉得有趣,看到放在一旁的纸鸢,兴致勃勃向西齐道:“我想在这里放纸鸢。”
西齐还没说话,船家已经笑呵呵对她道:“小姐真是爱说笑,眼下虽然有风,可在这船上如何放得了纸鸢?”
她还真不是在说笑……西齐看着雨师曈有些失落却一直不甘心的瞟着那纸鸢的神色,就怕她倔起来忘了交待直接使出仙法来放纸鸢,便探身过去拿起纸鸢让雨师曈举在手里,借着纸鸢遮掩念了个诀。
水上风稍大了些,花里胡哨的大纸鸢借着风势晃悠悠飞上了天,越飞越高。
周围众人纷纷看呆了,随后赞叹声呼哨声远远近近,争相朝着雨师曈他们这条船抛花投叶,好一片热闹。过了一会儿风势渐小,已经飞高了的纸鸢收不回来落到了水面上,雨师曈还意犹未尽的拽着纸鸢的线绳对西齐道:“比上次好玩。”
西齐怔了怔,有些迷惑:“上次?”
雨师曈见状咬着嘴唇想了想,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突然蹦出这样的比较,不过她正兴奋,想不明白便干脆不想了,摇摇头又往西齐怀里腻了腻,只眯着眼笑:“比上次好玩。”
西齐微微有些皱眉。莫非这是雨师曈意识里模糊的记忆?就像前一天在京城里她的各种折腾,都是她以前做过的事情?……那昨天她直勾勾盯着花楼不肯走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西齐陷入了“顺着她的意思折腾是不是能让她想起些什么来”和“难道这蠢货以前当真还逛过花楼”的严肃思考当中。
从船上下来已是日头高照,雨师曈染了一身莲香,手里还攥着两朵别人抛到她和西齐身上的荷花,显然是玩兴正浓的时候,就此让她回去估计是办不到的。
不过纸鸢已经落了水……“还想去哪看看?”
雨师曈听罢做思考状,眼睛却漫无目的四下乱看,看到郊外那一片片山林时,目光定了定,再一亮:“我们去林子里打猎吧!”
西齐一直以为雨师曈以前的日子过得平淡无味,看来他误会得有点深。
作者有话要说:
☆、【凡世(二)】
郊外的山林里,雨师曈新奇的把玩着手里的弓箭,弹棉花似的胡乱嘣了会儿。被弓弦嘣了几次脸后,便受打击的丢了弓箭跑到西齐那边撒娇:“西齐西齐,脸上疼……”
西齐扭头看了看她脸上被弓弦弹出红痕的地方,抬手轻轻摁了上去。凉凉的触觉好像真的能把火辣辣的痛觉压下去似的,雨师曈便贪恋的抱着他手压在自己脸上不放:“我用不来弓箭,还是看你打猎就好了。”
西齐默了一默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大自然:“你这样我怎么动?”
雨师曈想了想觉得也对,便不大舍得的松了手背在身后:“那我就这样在旁边看着。”